她說她忘記了她的小說,然後頭也不回地就跑回包廂去拿,雷振武在包廂門口足足等了十分鍾也不見她出來,敲門也沒有人應。秦江的車就停在站台上,何楚已經下來直奔這節車廂,雷振武有些覺得不對了,呼喚何湘叫來乘務員開門,隻見車窗已經掀開,冷冽的寒風吹動白色的蕾絲窗紗烈烈抖動,哪裏還有吳曉的身影。雷振武咬牙切齒,“靠,這下壞了!不會被人劫走了吧。”
何湘看了一眼窗台旁邊倒下的凳子,扶起來上麵有一個清晰的女子腳印,暗暗跟著雷振武罵了一句,“靠,這兩個都夠倔的,涮我呢。”車廂很高,下麵的軌道又不平整,沒有人幫忙吳曉哪裏能跑得這樣無聲無息,枉費她還好心好意讓她和魏子文見麵了結前緣,竟是給了他們計劃的機會,她拋了凳子,“魏子文在哪呢?”眾人麵麵相覷,何楚跑過來一看深吸一口氣,“這下子是壞菜了。”
他不敢回去給秦江彙報,直接到站務部下令封鎖車站,然後帶著人到處找起來,天可憐見好歹讓他在車站的西門將人給攔住了,果然是那個不怕死的魏子文在一邊送她,何楚衝過去攔在吳曉的麵前,“慕容小姐,這回玩笑開大了吧,少帥就在站台上等你。”
吳曉冷冷地看著他,“何副官,那天你是在的,我想我說的話你應該告訴他了。你再和他說,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孩子了,我說過的話說到做到。”
魏子文也衝過來,“吳曉她有她的個人意誌,你們這是違法的。”
雷振武第一次遇到這樣難搞的事情,回頭一把把他摔一邊去,“你活得不耐煩了啊!”
何湘慢慢踱過來,覷著摔得狼狽的魏子文,嘴裏苦澀澀地,哼了一聲,“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魏處,英雄啊。”
吳曉已甩開何楚的手,彎腰扶起魏子文,“處座,你先走吧,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魏子文站起來
“吳曉,你要和他們回去?”
“不。”吳曉回答的極快,替他拍了拍軍裝上的灰,“您先回去,我明天回去報到。”
魏子文看她一眼,迎著幾人或冷冽,或鄙夷,或諷刺的臉孔,倒是一絲窩囊的情緒也沒有,鼓勵地笑笑,“祝賀你。”
吳曉回他一笑,“謝謝您。”
何楚、雷振武、何湘別扭地站在旁邊看著兩人話別,吳曉一伸手招來一輛三輪車,何楚趕上去抓住車把,“慕容小姐,何必要大家難堪,先見少帥一麵,有話好好說。”
吳曉把行禮在腳下放好,“何副官,這大庭廣眾之下鬧起來才是難堪,我要說的都說過了,您放手吧。”
何楚看她一眼,周圍已是有人指指點點,少帥此時為東線統帥,民族奮戰的表率,萬千關係皆係於一身,絕不可出什麼不好的新聞,咬了咬牙,放了手。眼看著吳曉乘車遠去,雷振武開車過來,他轉身拉開車門,“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