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成年之禮(1 / 2)

2316年,初夏,黃昏,太陽撒下最後一絲光線,但燥熱的氣息一點也不見收斂。

幾隻喜鵲越過湖麵,停在一棟臨湖的獨棟別墅屋頂,喳喳喳吵個不停。火燒雲的紅光透過別墅的落地大窗,印在屋內一站一坐的兩個人的臉上,猶如定格的圖畫一樣,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站著的那人似乎不敢有分毫動作來打破這幅圖畫,怕是一點細微的動作就引起多米諾骨牌效應,下一刻就會是狂風暴雨。細細的汗珠布滿了他的臉龐,對於一個才十六歲的青年來說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事太多的人讓他畏懼---就比如眼前的這名中年人。

一串青煙飄起,中年人嘴裏叼著的雪茄熄滅了,他抬抬手緩緩彈掉煙灰,掐掉煙頭,把剩下的一半雪茄放進鐵盒子裏,換了換坐姿讓自己陷入柔軟沙發。結實的胸肌在黑色的背心下怒放,霞光下的麵龐菱角分明,好如刀削,眼神透露著一股子堅毅,眸光聚焦在手中的一張白紙上,如炬的目光仿佛下一刻就會把這張白紙點燃。

紙上赫然寫著“高考成績單:程慕雲語言學--35數學--22科學--30武學--121綜合理論--42總分250”

“爸,這次沒有考好,發揮的有點失常,”站著的青年決定打破這難捱的沉默,讓他爸積攢怒氣的後果,他是相當的了解的,“當然,武學這門課還是沒給您丟臉,我們班其他人武學考的那叫一個差。就我們班第一的那個,武學才考……”

“那關我屁事,”中年人揚起手打斷程慕雲的話,“五門課,每門150,總分750,你這個二百五能讀個屁的學校,就你這樣對得起我刀口舔血賺的血汗錢?清明節燒紙的時候你是怎麼給你媽保證的?”中年人越說越生氣,“不過話說回來,你什麼時候發揮正常過,每次考試都失常,失常了整個學業生涯。”

“爸,我下次……”程慕雲早已亂了分寸,雖然預料到了結局,但是當著結局降臨的時候,也是讓人難以接受的。隻有強行挺起脊背,顯得很有氣節,寧死不屈的樣子,說不定這老魔的氣能消得快點,這打也能少挨一點。

“你這還有下次?哈哈,你小子每次都用這個借口敷衍我,這次好像不頂用了吧?”中年人豁然從沙發上彈起,健碩的肌肉開始呐喊,粗大的指關節在中年人的活動下劈啪作響,“這次我看是免不了,是男人就給我站直了。”

啪--哐當,別墅的大門被拍開,振的玻璃大門嗡嗡亂顫,刹那從門外閃將進來一人,“哈哈哈,宏哥,今日路過你家門口,見喜鵲飛上房眉,想到今日公布高考成績,想必慕雲分數頗高吧?有沒有商量好報哪所名校啊?”來人身材高大一臉兜腮胡子,明眉大眼,豪氣幹雲。而被喚作“宏哥”的,正是眼前這名中年男子,程慕雲的父親--程宏。

“蕭闊劍,我說過多少次,串門就應該先敲門。什麼時候才能學得禮貌一點。”程宏佯怒道,他的這個兄弟什麼性格,他最清楚:善惡分明最講義氣,但也不計小節。至於像打碎人家窗子踢開別人家的門,蕭闊劍每天不發生個幾次,那就很有理由懷疑這人是不是別人偽裝的了。

“宏哥,心眼越來越小了啊,和兄弟們還計較這個。對了,慕雲考的咋樣啊?”

“你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這小子正準備挨揍呢!今天你還別攔著我,看我不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程宏說著,舉起拳頭便要揍,卻被蕭闊劍一把拉住。

“大哥,你啥時候打慕雲我都沒有拉過你,不過今天不同,今天是慕雲16歲生日,也就是成年的日子,我們狩獵人的規矩,成年狩獵人之間不允許私鬥,想要打,必須提出挑戰並得到對方同意。”

“嘿,你還給我提狩獵人規矩?他什麼時候成為狩獵人了,我同意了嗎?慕雲最終是要上大學的,做什麼狩獵人,今年沒有考上明年給我接著考。”程宏把聲音提高八度。

“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當不當狩獵人,是慕雲自己說了算。慕雲你說呢?”蕭闊劍走向程慕雲,把手搭在慕雲的肩上,輕輕拍了拍。對於慕雲這孩子,蕭闊劍一直都是十分喜愛的。程宏狩獵任務繁重,很少能在家中。而作為程宏的狩獵小隊的副隊長,蕭闊劍可就是遊手好閑遲到早退,對任務也是挑三揀四,說穿了就是手上要是有兩個活錢,就絕對不會去玩命。就他自己的話說,絕對不要在將死的時候還在後悔銀行卡上還有一堆餘錢沒有花完。

“我當然要做,真的可以嗎,蕭叔?”程慕雲不禁驚喜,從小生活在狩獵人家庭,耳語目染,都是如何和異獸戰鬥,更何況蕭叔沒事就教授程慕雲武術,使用弓弩槍支。但是母親臨終前要求他做一個普通人,所以慕雲不得不以考上大學為目標。

“當然,隻要你願意,就可以去當,嘿嘿,至少你現在不同意挑戰,你爸可沒有資格再打你。”蕭闊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