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離開那個溫暖的懷抱莫辰就立刻驚醒過來,彈坐起來去抓江楚寒的手。被子從胸口滑落,上身淩亂,循著江楚寒的視線看下,慌忙鬆開他的手,窘迫的縮進被子裏。還是不習慣大白天的裸裎相對,臉皮再厚沒穿衣服也感覺少了防備。更何況,昨晚又被弄暈過去了,麵對他不懷好意的眼神總覺得丟臉,心裏暗罵自己不爭氣。蒙在被子裏穿好衣服莫辰才拖拖拉拉的起床,下床的時候幾乎腰酸腿軟得站不住。轉頭看去,罪魁禍首已經洗漱完畢,神清氣爽,換好襯衣。掙紮兩下起床到江楚寒麵前,接過他手上的領帶,“我幫你”。江楚寒不置可否,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任她把領帶往脖子上纏。芊芊素手,緊緊纏繞,繞住的是人,還是纏住的心。

莫辰利落的係好領帶,撫平領角,指尖流連在胸口。幹淨的下巴,刀刻的輪廓,緊抿的唇角,渾身散發的安心氣息。莫辰總是迷惑於這樣的他,這樣一個輕易能讓人傾心的男人,卻獨獨被她辜負。她一直以為是他打破了她生活裏的平衡,她追尋自我,所以把他放在身後。可是那天聽到電影裏那句話,她突然明白了,為愛失去平衡,也是平衡生活的一部分。她一直在找,卻不知原來她早已經找到了,她找到了他,找到了她一直的追尋。親吻從來不需要理由,從來不需要預告,那麼柔軟的就觸動心神。

江楚寒心裏悸動,幾乎要化掉,指尖的溫度透到心裏。突然他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和她共鳴,那麼久的歲月裏,能遇見她,能再次擁有她,多麼幸運。胸口溢出的感謝難以言表,嘴角自覺就軟化了,任她擺弄著穿上外套,戴上圍巾,送出門。那個當初他覺得宜室宜家的女人,如今回來了。家對他而言,不再隻是一幢房子,那裏有他愛的女人,有他最珍貴的一輩子。

B市春暖花開,江山在經過長時間的寒冬以後也迎來了春天。齊勳吊兒郎當的踢踢踏踏走進江楚寒的辦公室,胡亂瞄了兩眼,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還這麼早來上班?”。“改行當間諜了”,江楚寒放下筆,一本正經的坐著,等著齊勳的刺探,“想打聽什麼”。“嗬嗬”,齊勳打著哈哈,“嫂子最近怎麼不來了,”。江楚寒低頭輕笑了一聲,抬頭揚起好看的眉眼,嘴裏琢磨著嫂子兩個字,“莫辰給你好處了?”。“沒有”,齊勳趕忙擺手,“就是好奇,之前天天來,每天做飯,這兩天怎麼不見人了,你們和好了?”。“沒有”,江楚寒斂了眉眼,轉頭看向窗外,看金光跳躍的浮塵,好久才回頭,“明明知道她就在英國,為什麼不去找她”。“嗯?”,齊勳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僵硬的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她應該不希望我去找她,而且我也覺得沒必要”。“哦…”,江楚寒來了興致,拖著長長的尾音,饒有興趣的盯著齊勳的眼睛,“原來之前去那麼多次英國真是出差去了,明天把機票拿過來,公司給你報銷。莫辰也不用錄視頻了,每次在書房折騰,麻煩”。齊勳陰沉著臉黑了又黑,半天才咬牙切齒擠出一句,“能不能不拆我的台”。“不能”,江楚寒斬釘截鐵,“兩個視頻就收買你了,沒出息”。“是”,齊勳諂媚的湊上來,“那大哥你有出息點,一定不能這麼快就原諒莫辰了,冷落她幾個月,不然沒幾天她就又胡亂折騰”。江楚寒含笑,若有所感的點點頭,“有道理,不過,你說我把你剛剛說的回去告訴莫辰會怎麼樣”。“哥”,齊勳一骨碌躥起來,“你還是不是兄弟”。“是,當然是”,江楚寒笑眯眯的看著齊勳上躥下跳,有點理解莫辰喜歡和他抬杠的心理,大言不慚的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是不是”。齊勳立馬附和的點頭,在聽到江楚寒的不過以後臉又立刻垮下來。江楚寒忍著笑搖搖頭,“不過,莫辰說,少了個胳膊腿還能正常生活,要是沒有衣服穿,總光著,似乎沒法出門”。齊勳徹底泄氣,慫拉著肩膀,有幾分憤恨,“你們這對奸夫淫婦”,說完氣衝衝的走出門,撞到正好進門的秘書也不管。

晚上回到家,在大門口江楚寒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濃濃的家的感覺。廚房裏莫辰係著圍裙還在炒菜,溫順的小媳婦樣,乖巧可愛。看見江楚寒回來立馬走過來,接過他手上的包,把外套掛好,乘好湯送到他手上。江楚寒低頭勾起嘴角,回想起齊勳上午的建議,覺得確實很有可行性。一天工作的勞累都在一碗湯裏消除,愜意的坐在餐桌前,有種安逸舒適的感覺,這種感覺也從來隻有她可以給他,多麼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