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於乘風望著皎潔的月亮在思索,今早母親和他提起成親之事,雖說他現在已經18了,行了及冠之禮,但他卻一點也不通曉情事。他孤傲地認為隻有兩情相悅才能成親,可是至今都沒有一個女子走進他的心裏。他的母親許明倩一點也不了解他的兒子,固執地認為傳宗接代才是最重要的事。尤其是在他們這樣的一個大家族中,二房和三房一直對他們大房虎視眈眈,偏她自己的身體又差,生完乘風後就再也不能生育了,所以她才會如此著急。
雲霧輕遮月,夜色越發陰暗,但大房中燈火卻明亮得很。“老爺,是時候給乘風娶妻了。”許明倩輕輕走到老爺於有明的背後,輕緩地揉著他的肩膀,溫柔地說道。於有明放下了手中的書,回頭看著明倩。雖然他當初並不喜歡明倩,但她絕對是個好妻子,通情達理,也不在意他後來納了玉蘭和梅雪。在看看她現在為他這個家族日夜操勞,日漸衰老的容顏,心中頓時存生愧疚。他溫柔拉起她的手說:“好,到時候我會舉辦一個家宴,讓一些達官貴族來,可以讓他們攜帶家眷。那時,你便能好好選你心目中想要的兒媳。”“謝謝,老爺。”許明倩激動到兩眼泛出了淚花。“你我之間還需言謝,時候不早了,你早點歇息。”說完,於有明起身,頭也不回邁出了這個屋子。嗬嗬,許明倩苦笑道,早就收起了偽裝賢淑的樣子,他們之間本就是因為家族利益在一起的,如今她已年老色衰,他當然不會有任何的留戀。如今她隻能依靠她的兒子,對,她必須保住她的位子,暗暗抓緊了帕子。
一股簫聲劃破了寧靜的夜,一個黑色的身影寂寞地坐在屋簷上,從她單薄窈窕的背影依稀可以辨認出她是一名女子。晚風輕輕吹拂著,她束起的頭發在風中飛揚著,黑色麵紗上那雙冷清的雙目,沒有焦距。她從小沒有父母,是個孤兒,從記事起她就呆在暗夜這個門派裏,然後11歲的時候被選去當於乘風的暗衛。她也沒有名字,暗衛是不配有名字的,她隻有一個代號叫鏡。這首曲子還是在暗夜她的師兄教她的,那時他的師兄喜歡叫她小鏡。“小鏡,我教你吹簫,好嘛。”她還依稀記得師兄溫暖的笑容。她還是依舊冷冰冰地看著他,可他從來都不會因此討厭她。在她成為暗衛後,那個師兄也不知所蹤,可能在保護主子的時候死了,也可能活著。天涯各一方,曲終人散,簫聲戛然而止。於乘風倚在窗前正欣賞這簫聲入迷,突然簫聲停頓,便看向對麵看去,隻見一個黑影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原來是他的暗衛,他對她的暗衛是存在一點好奇的,一個女子成為暗衛也是很少見的,還有她那雙冷清的雙眼,似乎什麼都不在乎似的,當然這種好奇心並沒有足夠讓他去探究微不足道的暗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