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盡風頭(1 / 1)

兩名侍衛把古箏放在大殿正中央,冷沫冰竟徑直站到了古箏之上。

她水袖破空一擲,蓮步輕移,古箏之音亦隨之響起。眾人隻她舞姿時如風中弱柳,嬌媚多情,古箏聲低回婉轉似是夜鶯低鳴;時而又帶了剛強之氣,雲袖呼呼作響,箏樂隆隆如戰場廝殺;時而巧笑倩兮,樂調明快。頭上釵環叮咚作響,竟巧妙地與古箏之音相配相襯,青絲飛揚如九天玄女,

裙擺隨著她輕盈的舞步曼妙的身姿旋轉,猶如不染纖塵的水蓮花,美目流轉間仿若夜空星辰,白皙臉龐似是世間美玉雕琢,豔紅櫻唇讓人直想一親芳澤,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輕輕轉動,頸的輕搖,肩的微顫,足間輕移,無一不隻能用完美來評價。不覺間,竟有數十隻彩蝶圍繞著冷沫冰翩翩起舞,更襯得這場景猶如一副水墨畫。

南宮瑾瑜取下腰間玉笛,和著箏樂吹起,笛聲鏗鏘有力,冷沫冰亦舞的越發激烈,眾人簡直看的呆愣當場。

恰在此時,侍衛抬了一個屏風上來。冷沫冰雲袖輕甩,雪白屏風上迅速出現一個年輕女子的臉,微微笑著,極為清秀。隨即是墨發,羅裳,繡鞋,此畫一畢,又開始畫另一幅,畫的是個中年女子,一身華服,雍容華貴,容貌帶了成熟卻不失美麗,接連畫了三幅,最後一幅……眾人不禁看看端坐在主坐上的女人,最後一幅,畫的顯然是太後!

且,自始至終,箏聲和舞蹈便沒有停過。

直到冷沫冰在旁邊寫上幾個磅礴大氣的字: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眾人才如夢初醒,震驚的看著從屏風後走出的冷沫冰。這三幅畫,用時不過三炷香,畫工卻極好,畫中之人栩栩如生,幾乎像是個活人,且箏聲舞姿皆是上等。

是誰說相府嫡女懦弱無能?

是誰說相府嫡女不學無術?

是誰說相府嫡女不如庶女?

是誰說相府嫡女醜陋不堪?

簡直是胡說八道!

眾人腦海裏現在隻有這種想法,揮之不去。太後最先反應過來,竟帶頭鼓起掌:“好!好!冷蕭培養的女兒果真多才多藝,個個出類拔萃!”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掌聲幾乎掀翻了房頂。

一片掌聲中,冷沫冰隱約聽見瓷器摔碎的清脆響聲,側目一看,果然,是冷沫萱手中酒盞砸在了地上,上好的桃花釀灑得一幹二淨。

冷沫萱氣的幾乎要吐出血來,她辛辛苦苦練了一年的盤中舞,甚至為了讓身體足夠輕盈而服藥,差點絕育,居然被冷沫冰一下搶盡了風頭,她怎麼能不氣的抓狂?

偏偏現在正是皇宮宴會,她便是再氣惱也不能流露出一絲一毫,簡直要憋出內傷來。

冷沫冰在一片掌聲中,卻隻是恭敬道:“太後娘娘謬讚,臣女擔待不起。”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沒有一點得意忘形之色。太後更加喜歡這個大方得體的相府千金,招手喚她過來道:“以後有空,就多來皇宮走走,跟哀家說說話。”東越規矩與其他國家相比要開放許多,隻要有宮中皇上或是太後首肯,便可隨意出入宮中。

別人聽到了這話,不知要有多高興,冷沫冰卻隻是微笑著:“謝太後恩典。”太後目光中的讚賞更是濃厚,竟叫人賜了座,讓冷沫冰坐在自己身側。

宴會繼續進行著,不少人來給冷沫冰敬酒,冷沫冰也一一回敬,不久便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便辭了太後下去休息。

走了不遠,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冷沫冰轉過身,看到南宮瑾樂正站在自己身後,眼中帶著濃厚的興趣。

冷沫冰心中一緊,自己終究還是和他正麵遇上了。

冷沫冰微微屈膝道:“給七皇子請安。”南宮瑾樂卻上前一步,把冷沫冰按到了牆上。冷沫冰抬眸,一雙杏眼中滿是寒芒……和毫不掩飾的厭惡。

南宮瑾樂眸子微眯:“你好像很討厭我。”

討厭?冷沫冰突然唇角一揚,笑了起來:“七皇子未免太過自信,我,還不屑於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