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螞蟻,除了用法術滅殺,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靠山鎮守世界無盡時間來,都是自己一個人,雖然有時候可以跟西殿的宮裝女人聊聊天,但隻能解他一時乏悶,況且小儀娘娘每次蘇醒都不超過兩天。
每次蘇醒後,間隔為一百年。
小儀娘娘每一次蘇醒後也隻是看著他,微笑著聽他唧唧歪歪講些廢話。很快,兩天的蘇醒時間,就在靠山的廢話中度過,小儀娘娘又將沉睡。
靠山對於這些小螞蟻,還是有點舍不得的。
他時常和這些螞蟻們聊天。
雖然螞蟻不會開口說話,沒有成精。
但是至少有了一個活物在聽靠山的廢話。
那可是長達幾天幾夜的廢話。
還是毫無營養的廢話。
但這,並不能成為他縱容螞蟻去啃木桌上那塊肉的理由。
他是這片天地的守護者。
他不容許任何生靈染指那塊肉,那塊他給小儀娘娘懷裏的孩子準備的道軀。
那孩子天生特殊,隻能待在小儀娘娘的懷中,維持生命,吸取小儀娘娘的仙力,作為養分。
小儀娘娘為此付出了失去所有力量的代價。現在,她隻能夠維持著一種平衡,讓這孩子不會餓著肚子,以此來維持生命。而她自己,則陷入了長久的沉睡。
無語的是,靠山老道曾經在木桌上下過禁製,除去了一切眾生,所有人所有的生靈都無法接觸到那塊肉。
唯獨…
忘了螞蟻。
而且禁製,一旦成形,就不可逆轉,重新再設定。
否則,又要除去所有的生靈,那是要費很大功夫的。
靠山真的有點無奈,無奈之下更是悔不當初。那塊肉,其實是一塊玉所化。而這塊玉,則是聖尊的遺物,就是為了這小子出生準備的道軀。
如今,玉已經化成了肉,吸引這些小生靈,來啃食這塊肉。
沒辦法…
靠山隻好給自己的宮殿,再下了一個正方劫雷。
這個陣可以劈死侵入宮殿裏去的螞蟻,但是,卻是無差別的打擊……
意味著,靠山老道,每次出入自己的宮殿,都要挨一次雷殛。
倒劈不死他,不過有點疼罷了。
他也不是特別想殺死這些螞蟻。自己終究不過是一個孤寂老人罷了。
時間匆匆流逝,很快,幾年時間就過去了,與前三百年相比,幾年時光,微不足道。
靠山,已經做好了孩子的出世準備,各種陣法,各種靈藥,各種…各種有可能發生的事,他都算到了。
並且做了萬全準備。
就等小儀娘娘醒來,在幾天前,小儀娘娘就已經吸收了靠山煉製的仙藥。恢複了一些仙力,此刻,就要醒來。
這個孩子,從離開真正的娘胎開始,就一直沒有見過日光,恒久以來,都窩在小儀娘娘懷中,靜靜地沉睡。
“嗯……”小儀娘娘緩慢的睜開了雙眼,一雙輕靈的鳳眸,美麗而精致,此刻正有些蘇醒後的混沌之意,似乎睜開雙眼,有些艱難。
正在殿下坐在門檻上的靠山,緊張地看著小儀娘娘的蘇醒。
這一次,這個孩子必須要出世。
靠山的拂塵,緩緩飄動,窩在手裏的道杆,之上已經有了一點靠山老道的汗。顯現出此刻靠山老道內心的焦慮。
“我隻見過這孩子怎麼睡著的,沒見過他睜開眼睛啊。唉唉,這次有機會見到了。”
靠山的雙眼,盯著小儀娘娘的懷中那個仍在熟睡的嬰兒,好像仍沒有一絲想要睜開雙眼的樣子。
“嗯?怎麼回事。”
“帝君,妾身還沒有斷開妾身和這個孩子的聯係呢。再等等。妾身初醒,有些乏力。若貿然斷開這孩子和我的聯係,恐怕會傷害這孩子。”
小儀娘娘解釋道。
靠山點頭理解,手裏握著的拂塵卻沒有一絲放鬆。
大概等待了一個半時辰,靠山的大眼一直瞪著這個小儀娘娘懷中的孩子。好像瞪著這個孩子,靠山的心裏就多了一分安心。
“奇怪,老夫活了這麼久,從未如此緊張,雖說這孩子有點特殊。”
靠山耐不住,撓了撓頭。
就在小儀娘娘試著去斷開自己和懷中嬰兒的聯係時。宮殿外陡然刮起了一陣風,風形成的漩渦碰撞著宮殿的屋頂,仿佛要將這宮殿掀去。
靠山眼神一變。感到天外的異樣,一把拂塵搖晃了一下,瞬息間便出現在了宮殿外頭。
看著天外的那層烏雲,他有點點生氣。
不止生氣!他手上的拂塵都硬了起來。
拂塵的毛直挺挺的立著,不肯隨風而動。看上去靠山氣息內斂,好像真的隻生了一點點氣。
這時候他生的氣,比麵對那百萬坨的螞蟻,要嚴重上萬倍,膽敢阻止他三百年的準備,膽敢阻撓斯子的出世。罪不可恕!
靠山很生氣,後果不堪設想,在這狹小的世界,無法承受他的怒火。
於是,靠山化作一到道紅芒,飛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