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龍也起身說：“張叔說的對，我媽媽也常告訴我做事要順其自然。”說話間已經來到走廊。
“別送了，回去吧！”
“張叔叔您走好，沒事常來呀！叔叔再見！”王金龍再一次表達了對恩人的熱情，而後轉身回到辦公室。他回味著張隊長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話，怎麼就像媽媽上次說過的那句話一樣呢？張隊長也說這個話，看起來老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曆。事情還沒開始，就先過猶不及。他感到世事難測，順其自然是多麼的不容易啊！
聞天語小組在附一院上班半月了，昨天聽說王老師調走手續已經辦妥，他早與王老師說好要去幫她打包裝。今天正好星期天，吃了早飯，他與小許小陳準備去王老師家。剛剛出門，在樓口就遇上了端著飯盒上樓的尹天嬌。天嬌最快：“上哪去呀？班長？”
尹天嬌今天起得晚，不對——這是天嬌起得最早的一個星期天了。可能有事兒，不然她是要睡到9點才起床的。
“今天你起得這麼早？”沒等天嬌回答，聞天語接著說，“我們去幫王老師打包裝，你去嗎？”
“你們在這兒等一會兒，我也去！”天嬌說完，加快了上樓腳步。
“班長，你猜猜小尹今天為什麼起得這麼早？”小陳問。
“又不是她們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麼知道她今天起早是為什麼？”聞天語笑著說。
“還不是去市裏逛商場。人家有錢，你沒見上周末她們女生都去逛商場了。”小許像是發現了女生什麼秘密，“買衣服是她們的天性。”
“你說的對，也許是去逛街，她們是喜歡穿著打扮的。”聞天語說。
“為什麼呢？”小陳又問。
“剛才不是說了嘛，那是天性！”小許說。
“這個說法不能完全服人。”小陳強調說。
聞天語知道小陳問話的意思了。“女為慕己者容”，他的意思是說女生們打扮是為了吸引男同學的目光。女大當嫁，到了青春韶月，女孩兒們能不臭美嗎？聞天語雖然覺得是這道理，但他裝著不懂。你如果一回答，他就會順著話再問你她們為了誰呢？最後還不是會說到看看我們班誰是最優秀的白馬王子，最後就可能繞道聞天語身上。因為你1米8個子，因為你是班長，你是組織委員，你是全國人民學習的解放軍——最耀眼的光環！聞天語決定保持沉默，他知道一會兒小陳自己會做答案的。
果然沒出聞天語的所料，小陳見沒人說話，於是又說：“‘女為慕己者容’，她們肯定相中什麼目標等待出擊或者是打算待價而沽呢！”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慕己者容。’出自劉向的《戰國策》，那是在封建時期，女人把自己的一生寄托在男人身上。現代女性可不一樣，她們很多時候都是為了自己開心而打扮，為了增強自信兒臭美的。”聞天語說。
“班長說得對！那叫‘自戀情結’，有心理疾病。”小許也半個醫生了，他三句話不離本行，開始給女同學上崗上線。
“走吧！”說話間尹天嬌下來了，隻見她腋下夾了一件白大衣。他們一看就明白，那是為了幹活穿的，怕弄髒了軍裝。這些男人們，你還不得不服，女孩子做事總是想得很周到。聞天語心理嘀咕，“這也是天生的嗎？”
“小尹，你去幫王老師幹活，不會打亂你今天的安排吧？”小陳接著剛才的議題問。
“今天本來也沒事兒。早上還在尋思找點啥事兒幹，也許看看書，如果有人去市裏玩兒，也許跟著去逛逛。”尹天嬌說了謊，她原打算去市裏玩兒。上星期日那天，王金龍來附一院找到她，說好今天一塊兒去市裏逛商場。誰知王老師要走，不知道也罷了，知道了能不去嗎？自然就去不了市裏。小王那裏好說，當時本來說的就是如果沒事兒就跟他去玩兒的。
——說起那天王金龍找到尹天嬌也是趕巧兒。那天天嬌起的很晚，大約是9點多，她醒來時同屋的女生早走光了。她自己去了醫院，想去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現病史的書寫。
雖然這些天學了《內科學基礎》，但作業要求他們不能寫同一病例，雖說有些是一種病，但病史則各不相同。其次是不能照抄舊病曆，都是新入院的。當然也不能參考老師寫的病曆，因為老師寫病曆是簡明扼要，寫出重點即可。學生如果按老師那樣寫，老師一看便知你是抄的。所以你必須按教科書要求，比老師寫的更詳細，更有層次。這就是開門辦學的好處，理論聯係實際。周一要交作業，隻能自己去采集病史資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