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半的雲安市,天氣已經開始轉熱,但是清晨時分,還是會有些許冰冷的風出來,魯文將車窗升起來,遮擋住那微微有些寒意的冷風,司機正驅車載他趕往雲安大學的體育館,今天華夏第七屆教育交流展覽會將在雲安大學舉行,今天的這場交流會將會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學者,教育精英,多名感動華夏的教師們,由各教育廳帶隊前來雲安市,就連本市的市委書記也會在交流會上講話,可見上頭對這場交流會的重視。
魯文對於能拿下這屆交流會的舉辦權而感到驕傲與自得,自從他任職教育局局長以來雲安市的教育水平呈直線上升,每年參加高考的人數以及升學率除上京外高居全國各大城市之首,今年年初更是有一名雲安大學的大學生更是攻克了國際數學難題“拉姆齊二染色定理”,這無疑是一件非常讓魯文長臉的事情,並且今天的交流會由他魯文全權主持,魯文相信,過了今天,他的名聲將在教育界更上一個新台階。
要說魯文還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那便是今天早上教育局的二把手教育局副局長李軍華的一個電話,對於李軍華魯文也很是無奈,這李軍華在教育界的資曆說起來比魯文還要高,並且家裏還有一位已經退休的中國科學院院士和一個他的頂頭上司淮安省教育廳廳長大哥。但是李軍華醉心學術研究,倒是對官場方麵看的比較淡,因此才讓當年初出茅廬的魯文當上了教育局長,平常教育局這兩位正副局長,一位在官場周旋,一位在學術界孜孜不倦,這麼多年過去了,倒也相處的十分和諧,但是就這幾天,自己卻被李軍華給盯上了,自己因為理虧,所以這幾天都躲著他了,可是還是一天幾個電話的打。
說起這件事,魯文也不由的有些煩悶,有些氣惱於李軍華,不過是自己將個窮學生的高考資格給取消了,這李軍華竟然直接衝到自己辦公室質問自己,他也沒想到那個雲安二中的那個窮學生竟然會入了李軍華的青眼,李軍華這個學術狂,最是求才若渴,他直說自己是扼殺祖國未來的棟梁,死活讓自己給個合理的解釋給他,要不是當時傳來那學生打人被關的消息,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應付這個一根筋的人,自己或許可以不將李軍華當回事,但是他背後的勢力,卻是讓魯文沒有辦法不忌憚。
說起來魯文對自己做的這件事也有些覺得不妥,但是當年若不是得了大舅子的幫助,他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更何況這些年他從大舅子身上得到的好處可委實不算少。
魯文搖搖頭暗道:“罷了,不過是個窮學生,更何況那學生如今還在公安局呢!”
突然,司機小馬一腳踩上了刹車,魯文一個踉蹌,差點翻到,微怒道:“今天怎麼開車呢?沒事踩什麼刹車!”
“對不起,局長……剛才前麵有個人突然衝過來,我這急得……”小馬也有些無奈,急忙道歉。
“現在沒事了?沒事了趕緊開車!”不知道怎麼回事魯文心中忽然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身子也沒由來的有些發寒,不由的有些隱隱不安。
“那人已經過馬路了,沒事了!”小馬見那人沒被撞上,並且自己走了,鬆了一口氣,發動汽車。
而魯文從後視鏡中見到一個穿著紅色連衣長裙的少女,看著那如血一般的紅,魯文眼睛似乎忽然一陣刺痛,那少女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一般,往他這邊望來……
那站在馬路邊的紅衣少女見汽車走遠,自言自語道:“真的是他嗎?”“人都走遠了,我們也走吧,嗯,今天是個討債的好日子!”
一九九六年第七屆教育交流展覽會,便在這陽光燦爛又帶著些微風的日子裏拉開了它的帷幕。
雲安大學的體育館內人山人海,人聲鼎沸,到處都是高談論闊的學者以及虛心求教的學生,各省市的代表坐在各個方正,隻等著為期七天的教育交流展覽會開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