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堂的氣氛在這一刻發生了變化,每個人都屏住呼吸,注視著台上的一個輕盈身影。
不論男女。
剛走出簾布的女子方一露麵,富麗堂皇的廳堂瞬間寂靜了下來,女子一襲輕薄青紗,身材清瘦,點著素足,蓮步輕移,她的氣質與這風俗的息春居截然不同。
再一看臉龐,淡施粉墨,瓊鼻櫻唇都小巧玲瓏,精致的鵝蛋臉,露出素淨嫩白的脖頸,雖然麵無表情,卻是清麗無雙。
在場所有男人看到這不似人間擁有的神仙美顏,開始感到呼吸急促,隨即氣血上湧,大腦感覺不受自己控製了,就有一股奇異的東西在沸騰。
隻一瞬間,爆發了聲勢如潮的歡呼聲。這些或富家子弟來此尋歡作樂,或慕名而來一睹仙顏的,都在此刻漲紅了臉,衝著台上的溫如之歡呼,有的人感動得在飆淚,更有甚者直接氣血上頭,暈倒在地上了。
場麵雖然一度十分混亂,卻沒有一個人衝到台上去,似乎大家都有一種默契,做為小粉絲,對於高高在上的仙女隻可遠觀不可近玩的感覺。
而舞台中央,所有其他人等都已退了下去,隻剩下唯一的“仙女”——溫如之。
她清冷的臉上仍然無表情變化,似乎早已見慣這樣的情景,對於因她的出現造成的混亂場麵無動於衷。
溫如之抬眼環視了一下整個廳堂,坐在台下盯著她出神的塵單,感覺她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瞬間感覺心髒猛烈跳動了一下。
在場的所有人都有這個錯覺,感覺仙女在人群中多看了自己一眼,於是爆發出了更熱烈的歡呼聲。
隻見溫如之微微頷首,大概是禮貌性的欠了一下身,然後抬起一隻素手,舉過頭頂,柔軟白嫩的五指如蓮花般展開,微微向後墊起了一隻腳尖,做了一個舞蹈的起勢狀。
此時,千香門的姑娘們在後台奏起了器樂,琴聲悠揚舒緩,溫如之踩著器樂聲,踏著美妙的舞蹈,似於高水流水中款款而來,琴舞和諧,曼妙生輝,仿佛帶著所有人要升上如夢如幻的仙境。
金碧輝煌的息春居在此刻已經變成了朦朧美妙的仙宮。
所有人都如癡如醉。
這是何等水平的仙舞!令塵單仿佛來到了仙境,這裏仿佛隻有寧靜與安寧,美麗的花園裏隻有一道美麗的倩影在翩翩起舞。
一切隻剩下絕美的仙女和滿園繽紛的花草。
對了!花草!
隻見這些花草越變越近,還有一股奇異的幽香越來越濃。
這香味有些熟悉??
塵單覺得腦袋越來越清晰,忽地一下,眼前美麗的仙境和花園消失了,那道美麗的倩影轉移到了台上,溫如之還在台上翩翩起舞,絕世的身姿從此印在了塵單的腦海裏,再也無法忘懷。
隻是,剛才為何會出現那樣的幻境?難道是千香門的獨門秘技嗎?能夠讓人身臨其境地進入美妙的幻境。
不過不管怎樣,現在這些疑惑對塵單來說都變得無關緊要了。
在他此刻的視線裏,就隻有溫如之一個人了。
“妖女,你終於現出真麵目了,看來五弟果然是迫你所害。”
忽然,享受著祥和氣氛的大廳裏響起了一股不和諧的聲音,這聲音字字鏗鏘,充滿憤怒。
正出神的塵單一驚,轉眼發現說話的正是之前他隨意入座的這一桌上的人。
這個人看起來三十來歲,眉宇剛俊,器宇不凡,此刻麵帶憤怒,怒視著台上的溫如之。而隨同他一起站在塵單桌前幾個人,亦都是一臉憤憤。
“哦?”一聲輕歎,起舞的溫如之停下了動作,側目望向了這幾個身材高挑,衣著一樣的男人。
“不知幾位公子是?”
“哼,溫如之,你殘害了我們奇海的五師弟,今天你自己送上門來,是插翅難飛了!”
“哦?”溫如之聞言,秀麗的娥眉微蹙起來,“想必幾位公子是有所誤會,小女子雖有一番舞技,但對於武技卻是資質淺淺,更不提殺人之技,怎可能害了青年才俊的奇海五師弟呢?”
聽聞此言,台下領頭的男人卻是冷笑了一聲。“好你個溫如之,我們兄弟幾個本也是不相信,但你上台跳舞之後,現在這裏所有的人都變得一臉癡樣,此刻大概都已經產生幻覺了吧,沒想到你這妖女的魅惑之術竟有如此威力,若不是我們作了準備,恐怕也著了你的道了!”
這英俊男子一提示道,塵單也注意到了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似乎沒有人關注他們的談話,每個人都眼神迷離,嘴角或充滿笑意,或垂涎欲滴。應該是跟剛才的他一樣,都見到了“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