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娘娘抬起手臂,輕輕揉撫了一下太陽穴,神情有些痛苦,幽幽道:“說實在話,本座是真的沒有把握讓那頑石重生,不過玉帝開口,本座就姑且想想辦法,不過……”
女媧娘娘的頭好似痛的更厲害了,她見到玉帝眼中那抹焦急之情,含笑道:“這段時日來,本座被這蛟龍同頑石真心攪得心神不寧,頭痛啊,還是等本座身子好些了,再去想那讓這頑石複活的法子吧!”
玉帝麵上有些訕訕然,不過他貴為玉帝,也不能太過掉身份,麵色一正,道:“女媧為這事的確沒有省心,朕剛得天山五千年的上好雪蓮,不如送於女媧去養養身子都不錯,朕也是被這楚紫涵氣著了,真想早日好好問問她,為什麼不幫朕降服蛟龍,就不能讓朕省省心嗎?”
女媧娘娘同王母娘娘早就相視一笑,往瑤池別處賞景去了,玉帝見這天上人間最為尊貴的兩位娘娘一點都不賣他的麵子,麵上更是訕訕然,追了上去,自言自語道:“朕就不信你們心裏真的就舍得讓五色石沒了,對楚紫涵就沒有半點憐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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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邊憑空多出了這麼一座山峰,躺臥在大地上,玲瓏有致的身材,宛如少女一般,麵向蒼天,沉睡江邊,為世人留下無限遐想。
此刻,一高一矮兩道落寞的身影隔江而望,處在他們的這個位置,她完美的身影顯得更加惟妙惟肖,更加的神似。
他滿目含悲,遠遠眺望著羞女峰,悲戚的臉上隻有滿滿的痛惜與不舍,痛苦絕望的眼神中盡是無奈。立在茫茫煙雨中,似霧非霧,身影與山峰重疊,更顯得一切那麼飄渺。
良久,他強壓住心中的哀傷,對身邊一道骨仙風的女子說道:“紫竹姑姑,一切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至少……不要讓她獨自一人沉睡在這冰冷的江水裏麵,女媧娘娘不是答應救活她了嗎?為何還要讓她一人在此這般孤苦呢。”
“今日果,往日因。當日她為了你左右為難,萬般無奈下散去仙靈,以至萬劫不複,全因不忍傷你性命。而今你若能洗心革麵,化戾氣為祥和,誠心悔過,感動上天,上天憐憫當自有你造化。也不枉她化身為山的一番苦心了。”姑姑眼眶濕潤,望著山身所在,感歎道:“她的這番苦心希望你能懂得。”
隱忍的那滴淚水終是溢上了眼眶,他抬起頭仰望天空,天際一片蒼茫,他還是落下了那一抹悲傷,“你們說的能算數嗎?隻要能讓她重生,不管怎樣,我都依從!”他語氣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紫竹姑姑將遠眺的目光收回,望向身邊的這個男子,他眉眼間的桀驁不羈隱隱泛現,臉上的那抹妖邪並不影響他俊逸的身材,反而讓他更加的不落凡塵。
如此不羈的一個人,竟然肯為了對麵沉睡的女子,甘受天刑嚴懲,被女媧娘娘抽了龍筋,差點變成廢人一個,如不是紫涵早有幫他打算,用五色石靈力護住靈台,隻怕他真的就廢了。
動不了他靈台,就不能傷他根本,雖然沒了龍筋,他魔力大打折扣,卻讓女媧娘娘更加動怒,天刑再厲,責罰再重,也殺不了他。
紫竹姑姑在心裏歎了口氣,為此一喜一憂,他能保住這條命是好事,可女媧娘娘為此大動肝火,對救活楚紫涵的事好像一點都不上心,甚至忘了,從沒開口提起過。
她法力有限,更不敢左右女媧娘娘,對眼前的人道:“走吧,沐凡,娘娘隻是囚困你,並沒有奪你性命,等來日紫涵重生,姑姑會想辦法幫你向娘娘求情的。”
楊沐凡將目光投向對麵的山峰,世人稱之位羞女峰,對她無限留戀與不舍的望了一眼,心中默道:“紫涵,對不起,以後不能再護你左右了,隻求女媧不要言而無信,早些幫你尋回仙靈,讓你重生。”
他眉眼一笑,妖邪之意更濃,“紫涵,你放心,女媧如果敢騙我,我不會放過她,她抽了我的龍筋,毀我千年道行,卻不想你會護我靈台,她們更想不到魔鼇早將他萬年修為,無上魔力渡劫給我,我稍加修煉,隻要我想,這天我一樣可以反過來。”
“走吧!”
楊沐凡轉過身,不再回頭,他隨在紫竹姑姑身後,去接受女媧給他的懲罰,於這世上銷聲匿跡,留下來的都是傳說,而傳說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楚紫涵不知道楊沐凡最後的結局,山峰上早就鬱鬱蔥蔥,煙雨蒙蒙的羞女峰,望著楊沐凡遠去的背影,寂寂無語,唯有山中那道清泉,瑩瑩泉水咕咕溢出,比往日湧出的更多,一泄而下,流入江中,融入到那千百年來不曾停歇過的碧波之中,好似在借著這綿綿不絕的江水,追尋著誰的足跡。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