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淡的日子就是在那個夜晚被打破的。
“不。”孫乾韜雙拳緊握,青筋暴起,絕不能讓那件事再次發生,自己必須要阻止!
孫乾韜急速奔向小巷,小巷另一端,小時候的孫乾韜和母親正手拉著手徐徐走入,而在現在的孫乾韜和過去的孫乾韜,在小巷的這頭和那頭間,一名男子渾身浴血,地上正躺著一名女屍。
因為目擊殺人案,被凶手殺人滅口,母親嚐試與歹徒搏鬥,被手持匕首的凶手三兩下擊倒在地,拚著最後一口氣拖著殘破的身軀纏住了凶手,為恰巧經過的好心人救下孫乾韜爭取了時間。
這就是前世母親的死亡。
孫乾韜瘋了一樣衝向拿著刀子,虎視眈眈地對著過去那對母子的凶手,顧不上用任何徒手搏擊技巧,一拳拚了命打過去,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氣。
孫乾韜的身體如虛幻一樣穿過了凶手。
孫乾韜跌倒在地,掙紮著起身,一腿踢向凶手,再次虛無地穿過。。。
凶手再次衝向那位偉大的母親,母親也一如孫乾韜記憶中一樣嚐試擋住凶手,卻被凶手一刀子捅入腹部,鮮血汩汩如泉地流出,她用盡全力抓住凶手持刀的手。同時她聲嘶力竭地喊道:“韜兒,快跑!”
“不!”孫乾韜咆哮道,雙淚一下子留下來,他雙目變成了血色,直接撲向了凶手。
結果可想而知,他重重地摔在地上,額頭擦出一塊血痕。
他改變不了任何事。
也挽救不了任何人。
母親再次如記憶中一樣倒在了地上,她最後一個動作,是嚐試用被血染紅的手抓住凶手的腿。
這時那個“好心人”出現了,他的格鬥技巧高超,一下子把凶手打倒。也和孫乾韜的回憶一樣,他拿起凶手的刀,向凶手的腦袋刺了過去。
那一刻,他慈善的臉變得那麼猙獰,引用歐亨利小說中的話“像一幢外觀正派的房屋的窗口出現了一張邪惡的臉龐。”
以暴製暴,擊殺凶手後,那個人轉過身來,看著對著母親的屍體大哭,怎麼搖晃都無濟於事的孫乾韜——他的母親已經再也露不出那慈祥的笑容了。
男子低沉的聲音發了出來:“沒用的。如果你不想再次失去想守護的人,不想他們被罪惡所侵犯,來吧,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父親。”
小孫乾韜以及現在的孫乾韜同時回憶起了母親。
母親常常看著父親的照片出神:“我和他呀,是因為愛才走到一起的。人是群居動物,人和人的生命會有所交集,產生不可磨滅的羈絆。每個人的生命與生活,都不僅僅是由自己組成的。每個人,都有必須用生命去守護的東西。”
當時的孫乾韜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就是媽媽要用生命守護的東西嗎?”母親摸了摸孫乾韜頭:“當然。”
孫乾韜看到,回憶完這些後巷子裏的過去的自己站了起來:“父親。”
這件事,在巷口的中間,將巷子的這邊與那邊連在一起,將過去和現在連在一起。
再次目睹了母親的死亡後,孫乾韜的右手指甲已經深深地嵌入了肉中,血不斷流下。
“這件事在過去造就了a的誕生。那麼現在,它也造就了a的重生。”
正因為有自己必須守護的東西,才會有執念,有了這些必須去做的事情,才有了意誌。
回憶的幻像解除,孫乾韜站了起來——以a的身份,以他曾經努力想忘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