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著一大堆精致的發誓,她先給蘇蘇插了一個金步搖,又給蘇蘇戴了一個血紅色的瓔珞垂在額間。仔細看了看,還覺得不妥,拿起一根玉簪要給蘇蘇戴上。
蘇蘇覺得頭重的要命,微微皺起眉頭,剛想製止,不想有人卻先她一步了。
“好了,你退下吧!”容玥接過雲惜手中的玉簪,看著蘇蘇的發髻,細不可見的蹩了蹩眉頭,她是一個簡單的人,太過華麗的東西,不適合她,反而會奪取她的美。
如玉般的手指在蘇蘇發間穿梭,容玥放下雲惜替蘇蘇挽的發髻,仔細選了一根茉莉花玉簪,簡單的將蘇蘇的頭發挽起,插在上麵。
而後看了看,有些寵溺的笑了笑,果然還是這樣更適合她。
“我自己來吧!”綰好發後,容玥又拿起一直精烤的碳筆,給蘇蘇細細的畫起眉來。第一次有男人為蘇蘇綰發,畫眉,蘇蘇並沒有欣喜,隻覺得不習慣,微一頓,想都沒想便要接過容玥手中的眉筆。
“還是我來吧!”容玥專注的看著蘇蘇,漆黑如墨的眸子中滿是她的影子。
“我是一個閑散的人,此生唯一的興趣,就是希望每天為自己的妻子描眉,綰發,所以還是我來吧。”容玥說的雲淡風輕,蘇蘇卻聽出淡淡的蒼涼。
對於三皇子的處境,她也是知曉的。
一時間,她竟覺得有些心酸。
被自己的愛人拋棄,她都如此難以釋懷,而他卻是被他的父親拋棄,該有多傷心。
蘇蘇張了張口,拒絕的話沒有再說。
裝扮好後,又簡單吃了些早飯。蘇蘇同容玥乘著馬車,緩緩的向皇宮駛入。
馬車停在宮門口,容玥坐在木椅上,抬頭看著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說不出喜怒,隻是一貫掛在臉上的淡笑,一絲一絲沉了下去。
在天宇,所有皇子弱冠之年後必須搬出皇宮居住。
如今,六年已過,這是容玥第一次,再次踏入皇宮。
蘇蘇雖然看不見,但還是感覺到氣氛有些變了。
站在這裏,她也是百感交集。
這裏是所有血腥與罪惡的根源,一旦與這裏扯上關係,那麼誰都不要想獨善其身。
縱使不願,他們還是進去了。
亦或者這就是宿命。
誰也逃不開的宿命。
玉冠束發,一襲月白的長衫,輪廓深邃,眼若墨玉,眼角始終彌散著淺淺的笑,這樣的容玥縱使坐在輪椅上,也是風姿卓越。而蘇蘇,銀眸,藍衣,表情孤傲而淡漠,站在他身邊竟毫不遜色,就好像星星和月亮,誰也難掩誰的光輝。
他們一行人所經之處,不禁引得所有人側目。
讓那些原本準備看笑話的人,瞪大了眼,猶如吃了蒼蠅似得,心裏不舒服。
“蘇蘇,你和雲惜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去就來。”容玥第一次喊蘇蘇的名字,卻好像喊了千百遍那般熟稔。他抬頭望著不遠處的宮殿,神色一下暗淡了很多。
“嗯”蘇蘇點了點頭,由雲惜牽著走進了不遠處的亭子裏。
轉身的那瞬間,雲惜回頭看了一眼容玥,眉梢處染上些許悲傷。
蘇蘇和雲惜在亭子裏坐了一會,容玥還沒有回來。
雲惜開口說道:“主子,您有些渴了吧!雲惜去取些茶來,你稍等一下。”
“好,你快點回來。”
雲惜離開後,蘇蘇一個人坐在那裏,總覺得有一道視線灼灼的看著她,極不舒服。
她皺了皺眉頭,換了個方向坐。
而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且漸行漸近。
一時間,蘇蘇竟有些害怕。
“喲!這是那裏來的小美人,來給爺親一個。”隨著一抹戲謔的聲音,一雙手突如其來的爬上蘇蘇的臉,緩緩劃過蘇蘇的臉頰。
“你是誰?放開我。”蘇蘇大驚,臉色一下將至冰點,伸手就要推開那人。
第一次被人拒絕,納蘭墨之竟惱羞成怒“哼!這世界上還沒有我不能親的女人,爺看上你,是你三輩子修來的福氣。”
任蘇蘇如何掙紮,終究敵不過一個男人的力氣。
納蘭墨之雙手抓著蘇蘇的手臂,眼神發狠,對著蘇蘇的唇就要親下去。
“咦!我竟不知道,皇宮裏什麼時候來了一頭狼。”就在那時,一抹頑劣不恭的聲音及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