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得清呢。一切本就正在前行。有時怎麼會理會你到底做了什麼?
“有什麼事麼?”天順奇怪的看著拍了拍自己肩膀的汪一銘,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原地轉著圈。這群人基本都在積蓄體力,保持著自己的氣力,天順不明白沅離叫自己幹什麼。但是出於某種考慮,沒思考多久,天順還是跟著沅離走了出來。
“怎麼了?你想幹什麼啊?”天順一把抓住還在往黑暗裏前進的沅離,溫熱的手掌相互緊抓著。
很溫暖,很難得的貼心感受。沅離被天順抓住手後,下意識的掙紮了幾下,在沒有效果後,便不再反抗。
聲音卻明顯的能讓人感覺到主人的不情願。
“別說話。”四周漸漸沒有一絲光亮,黑色的一片,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睜開眼睛了。陳讚任由對方牽引著自己。
“砰。”一聲沉悶的聲音發出。然後,他們停下來了。
“哈哈。”等了半天,天順不能自以的笑了起來。當一個溫和的圓柱型光柱出現,天順的笑聲戛然而止,突然中斷的笑聲後,便是怪異的一切。天順沉默著,不知道為什麼她把自己叫到這裏來幹什麼。天順清晰的感覺的到,黑暗裏沅離身體的溫度還在降低,體力好像有點不支了。
“你要是相信我的話,就跟著我來。”
說完,沅離便轉身,鬆開天順緊抓的手,走在前麵,沒有理會他。
“喂,這是到哪裏去。”天順早已弄不清楚這裏處在哪裏了,而自顧自的走在前麵的那個身影讓自己恍若回到那回在山裏迷路的時候了。
“哎,這發光的棒子是什麼?”一切好像回到之前?反正天順很隨意的便開口問道。
“國際特種部隊常備的野外光源,雖然很常見,但沒有流通出來。”沅離回答到,然後奇怪身後的問題許久沒有問出來。
天順一點都不適應沅離這樣全麵回答。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天順印象裏,從見到沅離,這女子便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
四周好像發出什麼聲音。天順停下腳步。數秒後,“你怎麼不走了?”沅離問道。
“有什麼聲音?”他回答的聲音很是神秘,一股古怪的氣息在彌散。聲音好似有著節奏,而且清脆,要是換種心境感覺有悅耳也說不定。反正,沅離是莊重的邁著步子過來了。天順默默的蔓延著自己的神識,然。
然後。“啪。”這回的聲音到是簡單起來了。天順用拍在沅離臂膀,用力的捏了捏他的肩膀,然後丟下句“走吧,是水發出來的聲音。”
沅離左手舉著那個發著光的圓柱體,接著道,“不用奇怪,南極整體溫度的上升,這裏的溫度讓一些冰層開始裂開,很正常。”
“那怎麼指導書上沒有?”
“指導書?嘿嘿,小孩子,那玩意也隻能哄你了,實踐得到的往往比理論要多得多。”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進到這裏隻是驗證一下你的觀點麼,還是?”在說完這句後,天順真的從心裏產生了激進的情緒。
沅離沒有再說話。水滴的聲音更大了。他走的更急了。
天順感覺前方沒有危險,也便是追了上去。
也估計不了走了多久,在這裏,好像連時間也變的不準確了。也忘記了是在多久之前休息的,反正天順就是這麼想的,這是個奇怪的地方,最少這將是一次奇特的行程。
“退後麵一點。”在觀察冰塊許久的沅離對拿著光柱站在一旁的天順說到,隨手折疊起手裏的軍用匕首。
“喂,要你退後一點,也沒要你躲起來啊?”沅離看著前麵的黑暗,回身對正在遠去的光明說到。同時,取下背包的右邊肩膀上的背帶,從包裏拿著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
“一種單向爆破的液體炸藥。”沅離看著又想開始消失的陳讚,接著說道,“這是智能的,用特殊磁波控製,在單方向上爆破的理論誤差不會超過50cm。”
“大,大哥,你不會是準備拿著炸冰吧?這個有說明書麼,一般適用什麼樣的地形?”
“……”
一切當然如期而行,天順的建議變成了意見,意見就是相當於把意思說出來見見人,然後,當然沒他的事了。
高爆炸藥的威力,天順光用手指頭想想就明白了。
“嗡嗡…”,天順耳朵裏隻有了這個聲音。
“拿光來,我去看看。”
“嗡嗡。”耳朵裏還有這個聲音,天順把閉上的嘴巴張開,然後又閉上,聲音如舊。良久,漸漸恢複過來。
“大哥,怎麼樣了?”
“捂上耳朵吧。”慣性的陳述句。
“啊?什麼?”聲音進入耳朵後有點模糊。
…
“砰!”
這回聽的清楚點了。音波在這個時候變成能量了,天順腦袋裏唯一的念頭竟是這個。
……
“這些都是方解石顆粒,”辨認許久,沅離突然想起什麼,說到,或許隻是自言自語?他接著說到,“那這應該是白堊紀時期的時候了。”
“你?就吃了吃,哦,舔了舔這石頭,就知道它的年代?”天順滿眼都像是在說‘你是個神棍’。
“沒這麼誇張吧?”天順繼續說著,在看著一臉嚴肅的汪一銘,再想起他一向的神秘,天順抓了點幾次爆破炸裂的石頭冰塊,然後,想起恍然大悟似的問道,“那這裏不是可能有恐龍化石?這裏是恐龍窩?”
原本已疲憊不堪的身體竟在這一刻,興奮起來。從骨子深處傳來的感覺。興奮有時確實是一種很好的克製各方麵不適的方法。腦袋、耳朵還在疼痛,可天順還是靈敏地在光線範圍類找著什麼。
沅離沒有理會他。
一次又一次的爆破還在進行,他就像是個機器一樣,一絲不苟的處理著什麼,然後無從理解的自我判斷什麼,接著又是爆炸。
天順的興致依然不減,當然,他還是一無所獲。
“你包裏怎麼裝了這麼多炸藥?”天順自己轉移了點注意力。
沅離沒有說話,還在專心致誌的做著什麼。他繼續說到。“我們什麼時候回去?背包的裏的食物堅持不了兩天了。”
仍然沒人回答。
“喂。”天順衝到沅離背後,一腳踢出…肯定得有個前提,他離得夠遠的,腳舒暢的踢出後,夠不到沅離。
不過光這個動作,也就是大煞風景的了。
但,就是在這個時候,沅離回過頭,看著離自己腦袋不足20cm的鞋底。
“拿著。”他拍了拍衣服,起身,取下背包,拿出兩盒似塑料裝的盒子後,丟給正訕訕的笑著的天順,接著仍自顧自的蹲下來,又開始重複那個動作。
在接住背包後,天順的笑容便沒了。他不知道沅離到底是什麼意思。無視自己?還是對自己可笑的行為感到可悲?他的思緒從來沒有這麼複雜過,從記事到現在,自己遭遇過數不清的別人給的厭煩,或者流露出可憐的模樣,但都沒這回給自己內心衝擊更大了。
各種各樣的想法、念頭洶湧過正處在混亂的大腦。
沅離也沒意識到這一點。當他裝好一個定向爆破的微型炸彈後,才發現天順正在發著呆,眼睛一眨不眨的,好像無視光線的晃動,在這黑暗的世界裏有光的照射,眼睛裏的亮圈最下端顯得格外明亮。空氣裏的飛塵太多了?還是太困了?以至於眼睛自然的分泌一些淚液來。
“需要休息下麼?”沅離問道。
天順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往回走,已很熟悉的動作也不再需要大腦去控製什麼。
沅離的父母給他的印象,除了牆上的照片便沒有其他的了。常常的站在他們麵前看著他們微笑的看著自己,自己卻有種要流淚的衝動。
失去至親的那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再也見不到他們。
如果不是因為父母留下的小房子,自己應該會在孤兒院長大了,像母親一樣。
其實記憶裏最多還是自己孤零零的走在回家的街頭,陪著自己的從一開始的傷痕到後麵的沉默。
爺爺的表弟去世後,自己也正好大學畢業。一個簡單的電話通知,然後自己失去了最親的一個人,一直支撐著自己所有的人。從那時後,他便告訴自己,
就像沅離的大學專業一樣。沅離的脾性很是古怪。
其實記憶裏最多還是自己孤零零的走在回家的街頭,陪著自己的從一開始的傷痕到後麵的沉默。
那位爺爺去世後,自己也正好大學畢業。一個簡單的電話通知,然後自己失去了對自己最好的一個人,一直支撐著自己所有的人。從那時後,他便告訴自己,要堅強,因為那是他第一次哭,而且是在自覺長大後哭。
覺得很奇怪,按理說經曆過這種生活的人,在長大後都很堅強的,可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容易感到委屈呢?
為什麼會對他像是對爺爺一樣的感覺呢?真的把他當成自己的哥哥了?因為他救過自己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