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的發動車輛,車在越發冷清的街道上行駛。不久,被一警察攔了下來。不過,在看到車的牌照和駕駛人員後,警察直接說道‘打擾了’,便放行了,看這個情形,女子的來頭不小,或者說這輛車的來頭不小。在考慮到過女子的身手後,天順倒是更相信後者。
車漸漸的出了這個城市。這時候女子明顯放鬆了許多。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不過我隻能盡量的回答。你問吧。”女子目不斜視的說著,不知道是心不在焉還是其他,反正女子顯得很嚴肅。
“那時候在埃及也是你們救的我嗎?”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天順許久了。在埃及那個情形下,還有誰會救自己。開羅的政府武裝進攻大使館,然後出現數隻莫名其妙的隊伍,一切都亂了,然後天順被帶到一架飛機上,然後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家鄉,就像是做了個沒頭沒尾的夢一樣,夢的內容豐富真實。
“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直覺。而且我認識的人不多,更準確點是沒有。”
“不錯,那時候救你的確實是我們。原本你回國後直接回家的話,就可以受到國家特殊工作人員的保護,不過,沒想到,你一直沒回家…”
“你們一直在關注我?”光從臉上是看不出天順的態度了。
“嗯,得確保你真的安全,必須這麼做。”
“為什麼呢?”
“因為我們不想要,因為救你所付出的代價白白流走。”
天順心情頗為複雜,這些人如此拚命的救助自己,怕是在救那個陳讚吧,隻是可惜,陳讚這人應該早就被那幾個白衣人員弄死了。正是因為陳讚的死亡,自己才主控了這身軀。他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有什麼我能幫的上的嗎?”
“用不到。”
“謝謝,你救過我兩回。如果你想要知道一些什麼,你可以問我,我知無不答。”天順真誠看著這張精致的麵龐。天順沒有正視過女子,他感覺到女子的那種氣質,還有自己的處境,他就沒有想過看一看她長什麼樣子。
知無不答是天順目前最大的價值所在。各國特工想抓住他,就是想知道陳讚腦袋裏的一些信息。
“用不著。”女子一直都沒有看過天順。隻是認真的開著車,車不知道是開往哪裏。
許久。
“你認識汪一銘?”天順試著問道。女子的反應液告訴了天順答案。她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經意間顫抖了一下,不過就一下而已,在輕微震動的車裏幾乎察覺不到。
“他現在在哪裏呢?”
天順閉上眼睛,在聽到這個問題後,突然內心發出一股的無力感。
在陳讚的腦海裏關於汪一銘的記憶格外的厚重。
“真的?”車慢慢停了下來。馬路上遠處依稀有些建築有著光亮。她的指尖慢慢跳動著,精致的臉龐沒有任何波動,陳讚還是沒有開口,不過女子好像不需要他的回答了。他們已經出了城一個小時左右了,車又繼續前進,車燈照亮了前麵馬路邊上的一個路牌,車是往高速公路上走。
天順突然想起似的,坐正然後著急地拍了拍身上,然後如釋重負般靠在車椅上。右手緩緩地從外套裏掏出那個材料袋,一本皮質的本子在裏麵。
“他把日記本給了你?”女子又開口道。聽到女子的這一句話,天順可以肯定汪一銘和她的關係不一般。因為一般看到這個皮日記本的人都不會把它和日記本聯係在一起。以汪一銘的性格天順也大致猜得到。“嗯,我們這是到哪裏去?”天順問道。
“西安。”
“那時要中年林接我的,也是你?”天順的聲音裏沒有感情波動。
“對。”女子應道。
“那你不就是那個小隊的老板嘛。”
“對。”
“為什麼要讓我去那。”
“你需要到那裏去。”女子看了一眼天順的胸口,眼神很奇異。
“汪一銘?”
女子不再理會他,此後,便一直誰也沒有開口。
※※※※
秦始皇陵地宮在十數年前,政府就組織考古學家大舉挖掘過。在挖掘前,可能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情:考古專家組成的隊伍相繼進入地宮核心區域後,卻沒有一個人在進入核心區域後再次走出,所有人都知道考古隊伍就是留在那神秘的空間裏,可是卻沒有哪怕是一點的信息從那個墓室裏傳達出來,裏麵是什麼情況,失去聯係的人員都怎麼了,外麵的人都不知道。救援人員用上各種方法進入卻也沒有任何結果。他們隻能無言的承認地宮成了一個禁地。這就是‘零宮事件’,零存活的一次大型考古行動,震驚中外。
倒是在秦始皇的墓室裏得到星點片段信息,專家們得到一個很奇怪的結論,在秦始皇陵地宮下不大的空間裏,理應有著一個和科學完全沒有任何關聯的空間,那裏有無法解釋一切。
“處長,最近有許多不明身份的人來到西安,估計是因為零宮的開啟所導致。我們的保安力量已經加強了這一段時間的防護工作。一有任何情況都會向你稟告的。”一位工作人員充滿敬意的看著已經數天沒休息好的嚴世登說著。
“嗯,那數台機器人還是沒有聯係上?”嚴世登凝重地問著。
“是的,專業人員正在處理,要是還是無法聯係到那兩台機器人的話,上頭初步商定的方法是直接將陵墓的整個封土層掀開…”
“好了。這個我是一直堅決反對的,等上麵的回複吧。”嚴世登笑的很苦澀,還是得拿出這個十數年前,自己提出的意見,那時候不信邪的他最想幹的事情便是掀開整個地宮,看一看那麼一丁點的地方是怎麼裝下那麼多人和機器的,那些人和機器到了裏麵就不占空間了麼?不過,在考古學家解讀了從墓室裏發現的那些文獻後,到真正該執行這個方案的時候,他遲疑了,然後開始反對執行這一行動,他不敢,他不知道古人們留下的信息到底是否為真,哪怕再怎麼不符合科學,也不敢在大意了…
“以水銀為雲,係無絲氰煙,續遠空之路,涵天地元氣;地宮破則天下氣運為之散,天災又至。——天之預言”
‘天災’在地宮裏出土的許多文物都有提到,‘地裂天火,日夜皆暗,晝夜不明’,此類的詞句在許多出土的書籍裏都提到了。本來在秦始皇陵裏發現眾多的書籍本就是很出人意料的事情,秦朝為了控製思想曾大規模的燒毀過書籍,但是很諷刺的是,在秦始皇的主墓裏卻有些許多文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秦朝的焚書斷了這一信息,除了秦陵裏出土的文獻有記載,其他曆史著作都不曾詳細記載過‘天災’。所以除了嚴世登其他的人都覺得應該完全掘開封土,一探究竟。
也許對未知恐懼的不可抵禦,嚴世登一直反對著大規模破壞性挖掘秦陵。十多年前指揮挖掘,如今卻反對挖掘,確實讓人費解,這中間的原因也讓人深思。
其實輿論的沸騰完全是因為一些新聞給激發的。經全球各地媒體粗略統計,在短短兩個星期的時間裏,有數十顆空間探測器升空。如此規模,不說從未有過,就是想大家也未曾想過。但是如此壯觀的人類活動,卻沒有得到任何官方的解釋。
同時進行的是,全球基本上所有的城市都在演習防空洞設施。恐慌在全球開始蔓延,就算世界大戰即將開始也沒有這樣的無助過,全球城市的維護者都全力維係著社會的安穩,治安成了全球性的問題,許多國家都被迫進入到警戒狀態,在此峰頭,聯合國由理事國組織的全麵召開會議開啟。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天順這段時間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站著,抬著頭,想問題。他現在在西安,而西安由於地理、政治問題城市已經進入半軍事警戒狀態。
天順再次掏出那一頁紙,紙是王沅那時候的解析出來的。到現在天順還是不敢相信,質疑紙上內容的真實性。
與此同時。一間完全的密封房間裏,柔和的燈光裏,數台大型的計算機正在工作,一大塊熒屏靠在牆上,此刻熒屏上出現許多的人影,時不時的有一人發言,他們這是遠程會談,隻是出現的都是各國都耳熟能詳的人物。
“我建議我們應該將我們所知道的一切公布於眾,人民都有獲悉這些消息的權利。”畫麵裏有人發言到。
“我們全力發掘的那些遺跡,所破解研究的東西也應該拿出來了。”
“停止空間探險器的發射吧,發射行動已經無濟於事了,把全部的力量用在修築地下城市和各種地下防護建築上頭。”
“還有,全力收集植物種子儲存在‘諾亞方舟種子庫’裏,興許用得上,不管是誰在用。”
“我覺得我們全力探測南極所發現的那個金屬地帶或許能成為我們的一個重要據點,我們應該繼續全力研究進入…”
“…”
嚴世登快速的在本子上記載著會談裏各人的發言,這種場合的談話內容也許隻能從筆跡裏流傳下去。嚴世登感慨萬千,會談是在沉默裏開始的,又在沉默裏結束。
太陽係裏,最新發射的數顆空間探測器已經在數次曆經變軌後,開始進入太陽的引力軌道裏,進入遠離地球之旅。不處的太陽像是個大火球,飛射出各種光線,掙紮著衝進茫茫星空,星空和遙遠的恒星合在一起,璀璨、深邃、異常。
星空是沒有顏色的,是最純粹的暗色,隻是間雜著光線和發著光的星球,偶爾顯得星光點點。而這時候,原本飛速前進的人類探測器在達到極限速度後竟慢慢的在虛空中停了下來,人類最先進的微電腦正在判斷著碰到的情況,經過簡單判斷將信息傳送回地球…
其實這是一片虛空,肉眼看不到什麼物質存在,隻是以星光為背景時我們會發現,前麵的一切都是藍色,藍色的星空?或許是,可是,探測器從黑暗的宇宙空間裏跑進這藍色的星空後,才停了下來的,它的動力好像在無形間被化解,當探測器失去了慣性,並無強大動力的探測器便完全靜止了下來。詭異的情景沒人留意的到,不一會兒,我們便可以看見,有一層藍色霧狀物質漸漸掩藏住了探測器,人類的金屬產物消失在宇宙間,而且,藍色的空間還在蔓延,蔓延,向著探測器來的方向,那是一顆恒星。
這已經不是地球失去聯係的第一個飛行器了。在數年前M國一顆在宇宙裏跑得最遠的飛行器數個月和地麵控製中心失去了聯係,一開始科學家們猜測它可能是碰到意外了,比如不可預測的隕石流,彗星等。但是不久後,又有一顆探測器完全失去聯係。在一次多國科學家的交流上,各國才發現,各國發射的飛行器遠離地球的都相繼都失去了聯係,而且,比較有規律的是,探測器失去聯係的先後順序便是它離地球的距離。科學家都很好奇在那遠處的星空裏到底有著什麼。不久有數位科學家做出預測,有不知名的物質正逐漸朝著太陽方向前進,這是通過飛行器失去聯係的時間差在電腦上模擬出來的結果,太陽係的異常開始引起各國的重視。
相繼幾個月,又是幾顆飛行器飛向那個方向,於此同時進行的的是,全球範圍越來越沸騰的‘末日論’…末世論一直都隻是傳說,但是說的真實了,倒也許多人堅信不疑了。
末日論的再次風行對於理智的人來說,倒是沒有什麼影響,就像現在,天已完全暗了下來,在一陽台上,陳讚抬頭看著星星,星空透著一種藍色,朦朧,像是有極光一樣,讓人浮想綿綿。就像許多精美的圖片上,星空都是有一點藍色的,就像大海一樣,無垠,還有包容。
宇宙本就承載著一切生靈的來臨和逝去。
汪一銘日記裏記載的東西引起天順的強烈好奇心。一個叫陳有朋的普通名字會出現在汪一銘的日記本裏,這是個普通的名字,但對天順來說不是這樣。
他不相信這僅僅是一個名字上的巧合。和自己父親同名的人出現在汪一銘的日記本裏?不,天順隱隱約約明白為什麼汪一銘會這麼維護自己,可就是抓不住最關鍵的那個點,而找不到關鍵點,一切也就依然雜亂無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