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2 / 3)

天順暗暗下著決心,不過不一會兒便受不了了。天順一直覺得自己是很耐得住孤獨的人,但是在這個寂靜到沒有一丁點聲響的空間裏,一個人傻傻的躺在那兒感受著這片空間的虛無,除了思考甚至連話也不能說。

一開始的時候,天順還思維活躍,東想西想,但是很快他便失去興致了。他不知道這什麼時候是個頭,或許一直是這樣下去,然後有一天,自己突然意識盡散,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天順知道自己所看到的不是真實的場景。在這段時間裏很多事情他都想的很清晰。在絕對的寧靜下,他很快發現自己無從所想,他記起了最後聽到的那個聲音是誰,他知道自己現在仍然在洞口外,那隻傻獸或許正奇怪的看著自己。還有執拗的孤,一定還在找著外族人的麻煩吧,以他現在的實力,唉,但願他能自我解開心結…

很快,一切想完後,天順索性就盯著這片空間的天空,好像空間的上方不是天空,仔細的觀察天順得出結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天順努力的想站起來,那樣至少可以四處走著,但很快他便發現這個簡單的動作自己做不到。可以感覺到自己現在的身軀,每次努力起身時候,都清晰的感受到壓在身軀上的力量。

天順一直覺得孤的性格執拗,隻是他沒意識到自己的性格裏也有著一種倔。就像現在在這個世界裏,天順便是一直用起身這個動作來打發時間,他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次的嚐試了,但是仍沒能成功,雖然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出身上的壓力,但就是沒法完全抵抗。

硿竹不知道,天順也更不知道,墨紫之血通過神封諸穴後,紫色便盡去,隻有一小團墨色的血液順著血脈一直在前進著,然後脫離血液,慢慢向前滲透著,直到突然都失去了蹤影。

而墨色血液完全消失之際,便是天順有了意識之時。

硿竹說的淵古獸血是古獸的一種稀少血脈的傳承。擁有這種血脈的獸族極其稀少,而且大多數都沒有真正覺醒過來。硿竹現在也沒想明白,為什麼淵古血脈可以傳承給人類?哪怕天順血液裏的是最普通的淵古獸血,但仍然不是一個人類所能承受和擁有的。

外客山的寧靜很快便淡去。孤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半晌又握上了。

與外族人的衝突已經沒法進行了。期間損失慘重的外族人也數次讓孤陷入危險。但,現在,這一切都不會再出現了,叢林裏的狙擊。

孤鬆開了手,突然想起那個少年離開時候說過的那句話。

是啊,他們是新的部落人。孤從來沒有這般迷惘過。其實在半個月前,外族人便不再抵抗孤的襲擊,他們認定孤是上天賜予他們的首領,帶他們活下去的首領。但,孤仍未停止自己的行為。

哪怕外族人和之前比,已經喪生了一小半人,但他們仍沒有抵抗自己不斷收割著他們生命的雙手。每天晚上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便出現自己拚死抵抗但部落仍被血洗的場景;接著便出現,自己不斷報仇殺死那些不抵抗的可憐人。

是啊,你說的對。他們就是新的部落人。孤最後還是放下了自己的堅持。

外族人原本有一千多號人,但是現在隻有六百左右了,大半是孤所殺,但仍有很多是被野獸襲擊造成的。

孤對深林的敏感,讓他隱隱覺得不對勁,原來這裏是不會有那麼多巨虎、群狼的,但是好像伴隨著外族人的到來,凶猛的野獸越來越多。孤也不止一次看著這個部落的巫師又是天祭又是祭神,但仍舊滿臉的恐懼,隻有看到孤的時候,才安定一點。

孤隱隱明白為什麼這個部落的人們會奉自己這個屠夫為主。在部落最重要的祭堂裏,孤很震驚的看著祭祀神位上擺放著一隻野獸的屍身,那是一隻狼,全身灰色的毛發,身軀已經有點幹癟,但孤仍能感覺到這具屍身裏那隱隱的威壓。

就在這個時候,部落裏突然傳來厚重的角聲,那是一隻牛獸身上取來的,這個部落一直拿這隻牛角示警。

孤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出去。這個部落原來的族長早已被孤擊殺,此刻部落竟亂成一團,要不是部落的防守措施不錯,估計會更亂。看到孤站了出來,四處安靜一點了,隻有最外麵的部落人在大聲的說著什麼,聲音有點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