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給你備了一雙，上車吧，你還可以睡會兒。”
夜空在後座趴著繼續睡覺，晚上睡不著的時候還沒什麼，早上差點起不來，很快她就在車上睡著了，然後在上山的路上被活生生顛簸醒。
“醒了？”
夜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覺自己還沒清醒，她隻能先嗯一聲作為回答。
“鞋子在副駕駛，你自己拿一下。”
趙兮沐忙著開車，夜空又坐了會兒才去拿鞋，沐哥還幫她買了襪子，可以說是很貼心了，“本家那邊……今天也有可能會去醫院，中午先不忙吃飯，先去醫院看下。”
“好的。”
院長奶奶沒有結婚，她的墓在政府的公墓裏，下車後需要爬半個多小時的山才能掃墓。
夜空站在長長的山路階梯上往下看，下麵密密麻麻全是白色的墓碑，清明的雨絲讓山上冷了不少，一陣風吹過來，就算她穿著外套也覺得涼颼颼的，現在可能太早還沒有多少來掃墓的人，沐哥拿著一些花和紙錢，邊往上走邊讓她自己注意，不要腳滑摔下去。
夜空慢慢往上挪動，這麼多年都沒說裝個護欄什麼的，不知道該說是沒出過事還是沒錢裝。
到墓碑前她先給院長奶奶跪下磕了個頭，沐哥分了疊紙錢給她，她邊理邊在心裏跟奶奶對話。
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先從早說到晚。
“這兩天有點懶，但是之前我一直起的很早，早中飯都有好好吃，晚上也沒有怎麼熬夜，就是最近這兩天有點，暫時先不算，然後……我現在在遊戲裏能夠掙點錢，我會慢慢攢夠把錢還給沐哥，爸爸的房子我也會把錢給完，然後……上次跟您說的在聊天室裏認識的人，我們已經鬧崩了，在遊戲裏認識的人還沒有全鬧崩，我還是有交到朋友的，這點您不用擔心，對了，沐哥說今天要去見爺爺，聽說他生病了，我也很久沒見過他……”
沐哥把夜空麵前理好的紙錢都收了起來，拍了拍夜空讓她用旁邊盛的水去擦一下墓碑，夜空邊擦邊跟奶奶絮叨最近遊戲裏發生的事，看她念念有詞的樣子，趙兮沐也就不打擾她了，他把火點好就去一旁站著看風景。
等他看夠後已經是快二十分鍾的事，估摸著這時候夜空心裏有什麼話也能說完，他轉頭就看見夜空還跪在墓碑前，“你跪到現在沒換過姿勢？”
夜空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沐哥突然跟她說話嚇到了她，“啊，我忘了，等下，我馬上說完。”
“我最近過的還可以，奶奶不用太掛念我，謝謝您的照顧。”
“我說完了，我們走吧。”然後她發現自己根本站不起來。
趙兮沐伸手摸了摸夜空的頭，“沒事，我牽著你，話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們再走。”
“嗯。”
趙兮沐牽著她慢慢往階梯那邊走，“有點趕時間，你先慢慢走幾步適應一下，一會兒樓梯我們慢慢來。”
“沒事，走幾步就好了。“不就是腿有點軟嗎？過會兒就好了。
“你要是摔的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跟爺爺交代……”
夜空正在給旁邊的人讓路，“沐哥，我覺得你可以盼我點好，啊！”
話還沒說完她就一腳滑了下去，看來不管是拖鞋是運動鞋都免不了滑那麼一跤，那麼一瞬間她隻覺得自己要交代在這兒了，哦，還會牽連沐哥。
剛才路過的那三人中的最後一個抓住了夜空的領子，她隻覺得脖子被勒住，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長長的台階，接著全身冒冷汗，趙兮沐也被旁邊的人扶住，他趕緊把夜空抓了回來，夜空坐在地上開始幹咳。
趙兮沐邊給她拍背邊給那幾個道謝，“沒事，順手而已，還需要幫忙嗎？”
夜空緩過來後也轉過頭給他們道謝，看著這三個人的臉她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哎呀妹子，要留個聯係方式我們再深度交流一下嗎？”
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