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身法不錯,跟誰學的?”
“之前那位陳參事……”
“陳參事?哦,是幾年前上山攻寨的那位小兵頭頭是吧,那貨還沒死?”
“如你所願,前幾天死了。”
“你不怕死?”
“怕,怕的要死,所以我不想死,所以就得想辦法不要死,所以就得加緊練功,所以就得練習更快的身法……”
黑臉漢子不斷快攻,封小山則不斷躲閃,兩人一邊交手,一邊對話,黑臉漢子下手也越來越快,下手也越來越重,那拳風刮的封小山耳門子生疼,封小山也不敢再分心。不過老是躲閃,封小山心裏越來越躁動,便開始主動還擊,封小山一矮身,一拳捶向其胸口,黑臉漢子踢腳格擋,封小山瞬間收拳,一個翻天腳就踢了上去,黑臉漢子避之不及,隻能一拳轟上去,拳頭對腳掌,一聲悶響,封小山借力翻出幾張遠,而黑臉漢子則連連倒退了好幾步,活動著手腕,顯然倉促之間這一腳的力道有點出乎黑臉漢子的意料。
轉而,黑臉再度襲來,大喝一聲,拳頭上像是布滿了一層幽光,封小山不敢大意,避開這一拳,但另封小山驚懼的是雖然這一拳沒打中,擦著頭皮飛過,但下一秒,一道驚爆聲響起,就在封小山的腦後,一道刺耳的聲浪炸的封小山的腦瓜子嗡嗡直響,而就在這一兩息的功夫,黑臉漢子連連轟出好幾拳,全打在封小山的胸口上,把封小山打飛了好幾丈遠,重重的摔在沙地上。
之前那突然爆炸的聲浪還算其次,之後黑臉漢子所擊中的那幾拳,每一拳都重重的打在封小山身上,不僅如此,每一拳擊中的時候都會詭異的爆炸一下,那爆炸的餘波瞬間波及到了封小山的五髒六腑,每一次都震的封小山渾身顫抖,感覺五髒六腑都像是要跳出來了一般,一陣陣的窒息,一陣陣的眩暈。
“啊,啊……”
封小山趟地上翻滾著,呻吟著,好一陣才好了些,顫顫巍巍的起來了,然後又摔倒,然再趴在地上,還好黑臉漢子這時候沒繼續進攻,不然封小山這次怕真要被活活打死。
“你他娘的使的什麼拳,太他嗎陰險了,都快把老子打死了……”
“我所練的拳法叫做‘震山拳’,練到高深處,能把一座山都給震碎,好幾拳下去,你還活著……”黑臉漢子施施然走過來,蹲下來,在封小山身上摸索著,捏捏封小山的骨頭、骨節,繼續說著,“我倒是好奇你所練的那古怪的拳法是什麼拳法?身法挺巧的……”
“‘七巧拳’,聽過嗎?”
“聽著怎麼像是婆娘練的拳?”
封小山一個白眼,黑臉漢子反而笑了笑,主動把封小山扶了起來,扶到沙場邊上,黑臉漢子還主動為封小山推宮活血,一邊把其身上破爛不堪的木質盔甲給取下來,扶著封小山小心坐在石階上。黑臉漢子這一翻動作把封小山搞懵了,他就是被抓上山的“陪練”,啥時候有這待遇了。
封小山咳嗽了幾下,吐了好幾口鮮血,感覺好了些,一扭頭正好看見一旁的羅老也在看著他,羅老笑笑,柔聲問了一句,“小兄弟,感覺怎麼樣?”
“胸,胸口還有點悶……”
封小山這下完全懵了,比之前被黑臉漢子用力打了幾圈還懵,他是打聽過這羅老的身份,這樓子寨實打實的二號人物,大當家的老管家,羅老所說的話比二當家和三當家還管用,而現在羅老以一種關切的目光看著他,封小山感覺極度不適應。
“嗯,這樣,你先回去休息,等傷好些了,我再來看你。”羅老想了想,說完便走了,而封小山張嘴想說著什麼,可羅老人都走了,然後那黑臉漢子也對封小山笑笑,低聲說了句“抱歉”,便也跟著羅老走了,隻有獐子還在。
“這,這什麼意思?”
封小山再笨也知道獐子留下來是什麼意思,遂主動問著,獐子也笑了笑,肉肉的大臉笑起來有些可愛,獐子笑笑,蹲下,把封小山背了起來,一邊走著一邊說道:“你也聽見羅老說了,說過幾天,你傷好些了,羅老會親自來看你……”
“不是,這,我不是被你們抓上山當‘陪練’的嗎?‘陪練’有這待遇?”封小山說著說著發現獐子背著他走的地方不是那地下石牢的方向,而是繞過沙場,朝著山腰的另一側走去。
原來沙場那地方就在一高高的懸崖邊上,沙場後邊是一遍平整的峭壁,峭壁底下就是那道石門,石門裏邊就是那地下石牢的入口處,而這時候獐子就是背著封小山從左側繞過那峭壁,穿過一條長長的棧道,棧道很結實,很寬敞,全是有一條條巨大的條石生生嵌在山壁之內,再鋪上平整的石板,橫過兩架馬車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