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總是過的很漫長,僅僅3天時間,卻讓我有種望穿秋水的感覺。
地下室已經全部打掃幹淨,也整理好了。
“姐姐,這次出宮,把家人安排下,我已經通知父親了。”我輕聲說道。
黎駱點點頭,眼裏有些說不清楚的意味。我轉過臉來,看著外麵滿院的梅花。一直以來我喜歡喝鐵觀音,賞梅花,看蓮花。可惜這裏沒有蓮花。
記得周墩頤的《愛蓮說》中寫道:“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盛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玉昭儀,皇後娘娘請您去乾寧殿。”一個尖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黎駱應了一聲,我輕歎了口氣,終於來了。
“姐姐,我們走吧。”我轉身對黎駱說。雖然我早就料到皇後會招我去問話,但是事到臨頭,都不免有些緊張。現在還不是時候和她翻臉。
一路上,遇到不少宮女和妃嬪,她們對我行禮,眼神中雖有些嫉妒,羨慕的色彩。但是仍然必恭必敬。
“妹妹,很多人對我們表示出善意呢。”黎駱輕聲說。
我宛然一笑說:“這就是那些禮物的好處,咱們留著也沒多大用,送人卻讓她們感激,覺得我好相處。”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拿別人的手短,吃別人的嘴軟。拿了我的東西,雖然不一定和我站一邊,起碼也不會站在我敵人麵前。
我發現我就像漁夫。我喂食,黎駱幫我撒網。然後靜靜的等待.....
“妹妹,到了。”黎駱的聲音把我拉會現實。
我點點頭說:“通報吧。”
“玉昭儀求見皇後娘娘。”門外站著的太監忙衝裏麵喊道。
我整理了下衣裳,緩緩的走進去。
福了福身子請安道:“臣妾拜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
“玉妹妹,起身吧。賜座。”皇後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我起身,坐在皇後邊上。
一時間沒人說話,空氣像凍結了一樣。壓抑的很。
我輕歎了口氣,決定打破沉寂。緩緩的說:“皇後娘娘,您喜歡亥兒麼?”要打斷別人的思路,就要提出讓她無法逃避,一定得回答的問題。這樣就會衝淡她原來的思路,忘記她想說的話。
皇後沒想到我會說這個,愣了愣說:“亥兒是我的孩子,怎能不喜歡。”
真是虛偽。
我輕聲說:“臣妾知道皇後娘娘有個龍種。”說完瞥了眼她的肚子。
皇後馬上警惕的用手捂著肚子,一邊有些溫怒的打量我。
我宛然一笑說:“娘娘不必緊張,臣妾隻是想恭喜娘娘,說不定這肚子裏還是皇子呢。”
她一驚,說:“你什麼意思。”
我拉過她捂在肚子上的手說:“臣妾自幼就喜歡小孩子。皇後這樣美的女人,肯定能生下聰明俊秀的皇子。”說完頓了頓,觀察她的神色。
果然,皇後有些警惕。
我輕撫了撫她的手,讓她心裏放心些,然後柔聲說:“娘娘知道嗎?玉秋一直是依仗娘娘,在這宮中,有太多的人想臣妾不好,想娘娘..”我停下聲來,再一次觀察她的神色。
“想本宮怎麼樣?”皇後的聲音有些變了。
我貼在她耳邊說:“想娘娘肚子裏的孩子...”
聽聞,皇後臉色大變。我知道皇後一直希望有孩子,終於懷孕了。但是有太多的眼睛盯著她,讓她寢食難安。突然被我挑明了,如同一顆炸彈,在她的本就不平靜的心裏擊起千層浪花。
我再次輕撫了撫她的手,安慰她說:“這宮中,除了皇上,就數您最高貴了。”
聽我這樣說,皇後的臉色緩和下來。
我接著說:“可是高貴的您,有把握防備暗夜中的手麼?”
又一顆炸彈,皇後有些顫抖。我暗想,這皇後雖然掌管後宮,但是家世不是特別出色,要真出什麼事,在著深宮中也沒什麼能依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