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掙脫,奈何雲隱力氣不小,緊緊箍著她。
別逼我!商枕涵氣得昏頭,也顧不得什麼偽裝了,她右腳死命在雲隱腳上一踩,身後的人明顯一愣,右肘向後就是一抵,同時飛快轉身,甩手就是一巴掌,啪!
或許是巴掌的聲音太響亮,兩人都呆住了。不好!商枕涵一陣懊惱,臉上的眼淚就出來了,她抹著眼淚,抽抽噎噎的說:“都是婢子不好!都是婢子的錯!婢子真的不是故意的!婢子已經是將軍的人了!婢子這樣的人不配和二皇子在一起!”
她嚇得飛奔而去,噠噠噠的聲音逐漸隱在長廊之後。
這……雲隱還在呆愣中,他看著商枕涵似是驚慌的離去,突然就爆發出一陣愉悅的大笑:“哈哈哈哈!”
他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捂著肚子蹲下來。“看來這一趟不會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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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混蛋!商枕涵把逼出來的眼淚擦幹淨,在浴桶裏把全身上下洗了個遍,怒罵。
幾番猜想,萬萬沒想到也許會和我們合作的人是個超級大混蛋加變態。商枕涵氣憤的將整個身子埋在水下,恨得牙癢癢。
她想了半天,還是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奚風,依他的性子,肯定直接就是上去把雲隱一頓揍了。她不能讓這件合作失敗。
但是雲隱……她眼睛眯了起來,我什麼陰招沒使過,你要是當我柔弱可欺,我要你後悔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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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雲隱房內,他兀自笑得開心,喃喃自語,“有趣!有趣!”
他身後的侍女小心翼翼的為他寬衣,嬌媚嗔道,“二殿下又遇到什麼好玩的了,怎麼也不和婢子說說?”
她討好似的輕輕搖晃他的胳膊,整個人如蛇一般貼上去,“都這麼晚了,二殿下還不睡麼?”
雲隱看向她,邪邪一笑,“怎的不睡?”他抱起她,大步走到床前。
眼前卻浮現那個女子,驚惶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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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下來的幾天,葉音塵與雲隱好像已經忘了來到這裏的目的,葉音塵推托說身體不適,而雲隱整天拉著奚風與商枕涵遊山玩水。
這附近的風光著實秀美,若是平常,商枕涵也是開心的不行,但此刻,雖她並不說,但兩人心裏卻有些著急。
我們來這裏可不是看風景的啊,她心中翻了無數個白眼,麵上卻仍舊是怯怯生生,溫柔恭敬的小侍女。
雲隱似乎已經忘記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他像個孩子一樣,流連於山水之間,玩的不亦樂乎。他與奚風交談甚廣,從行兵打仗,談到治國之道,從文史子集,談到武功秘籍,從地理山水,談到吃喝玩樂。奚風也是每問必答,絕不含糊。
甚至雲隱還問了問祈安城的窯子多不,質量怎麼樣,奚風也一一答了。
其實你去過的對吧!對吧!商枕涵對雲隱的憤怒已經無以複加,並發誓要和奚風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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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婢子聽了這許多,著實有些不懂,皇子既然請我家將軍來,究竟是要做些什麼呢?”一天三人散布於溪邊,商枕涵實在忍不住開口了。她低頭柔柔問道,仿佛有些不知所措又不能抑製自己的好奇。
雲隱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嘿,魚還是自己上鉤了。他故意不懂:“那你說說是什麼呢?”
奚風冷冷道,“她不過一個侍女,什麼都不懂罷了。”他向前走上一步,狀若無意的將商枕涵擋在身後。
商枕涵內心一暖,她偷偷伸出一根手指在奚風後背戳了一下。決定還是先不要說話,當個小女人。
這一幕落在雲隱眼中,他玩味的笑了一聲,“將軍的眼光不錯,不過既然小美人問了,那我不答也太失禮了。而且我想經過這些天,我們好歹也算是朋友了。”
他麵上的表情換了嚴肅,“不錯,我讓葉姑娘請你們來,是來談談一些事的。”
“我很想知道,誰會成為下一任能登上皇位的那個人。”
“是麼,”奚風麵色冷淡,“你有什麼條件?或者說,你能給我們什麼好處?據我所知,二皇子雲隱流連於青樓酒館之中,可沒什麼握在手中的軍隊,或是什麼可以倚仗的朝中靠山。”
“難道絡越的三皇子李悠然有什麼可以讓我心動的條件麼?”雲隱笑得燦爛,“天羅城的一支守城軍隊?還是雖受寵萬分但卻平民出身無任何背景的夭華夫人?”
他眯起眼,笑的像一隻狐狸。他輕聲訴說,“別傻了,我們都是無所依憑的一群狼,什麼都不曾有,除了把他們趕下來,有什麼路可走?”
“我之所以選中你們三皇子,是因為,我們都是一樣的處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