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遠打開車門,迎麵而來的冷風讓措不及防的他一陣寒顫。
細雨如織,滴在人臉上像夏季從冰箱裏拿出的鐵針,透心涼,清飛揚。
“我是去見一個女孩。“張文遠怕何正強太過於想表現,所以走出小車的他,再次叮囑了一番。
在細雨中撐著傘緩慢行走的宮葵詩很美,很寧靜,表情恬淡自然,如出塵的仙子,僅從表麵上看似乎就能感覺到地方心靈的纖塵不染。
窈窕的身材,配上惆悵憂鬱的表情,冷漠又淒清。
如墨,如畫。
古詩一般的優雅,現代詩一般的糾結。
雪中智代雨中杏,櫻花道上古河渚。
很美,很令人感慨。
聽起來似乎很有詩意,但是說麵朝大海,春暖花開那個也很有詩意呢,但是後來呢。
遠遠的,張文遠就看見了彳亍與街道上的宮葵詩。
那股纏繞在嬌軀周邊的灰暗與才氣,感覺跟晚年佳作不斷的肖邦有的一拚。
這TM搞不好哪天想去體會一下靈魂飛升的感覺是什麼,探討一下上帝與人生這樣的話題就去臥鐵路了也說不定。
你說張文遠這個死過一次,把活著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大俗人能不著急嗎。
(淩宏誌,我草.你個蛋蛋,看我不玩死你才怪了)
張文遠也曾文藝過,二筆過,自然知道所謂夢想破滅所帶來的心理震蕩。
比之高考落榜更加令人難過。
畢竟前者懷疑的是整個世界,而後者懷疑的僅僅是自己的能力或者一個製度而已。
張文遠的視線並沒有離開過宮葵詩,自然也不會出現下車之後再跟丟這種事情。
加速奔跑,不一會,張文遠就追上了慢騰騰行走的宮葵詩。
還不算神遊太虛的宮葵詩感受到了身邊人的氣息,優雅的轉過身,看見了張文遠。
雙手撐著大腿,氣喘籲籲的,口中吐著白霧,不長的頭發上有著點點水滴,晶瑩剔透,如美人魚的珍珠淚。
瘦削幹利的身材,穿著件淺灰色的外套,普普通通不甚入眼。
很幹淨的一個少年,很清秀的一個男孩。
所以啊,我們不能隻從外表看一個人。
…..…..
比如女孩對於張文遠來說,不一定非要漂亮,隻要有感覺就好。
隻不過,能讓張文遠產生感覺的女孩,一般都非常漂亮。
”感覺…..呼…….自己真的………呼……..該拿點時間出來鍛煉了。”張文遠一邊喘著氣一邊邊說道
大團的白氣從張文遠口中吐出,天空中飄灑的雨絲,似乎,也在漸漸的變成雨滴,變成黃豆。
反正就是雨勢變的更大了。
宮葵詩微不可察的近身,微微舒展了下手臂,那把粉紅色的雨傘,遮住了張文遠的頭頂。
臨近的花香氣息竄入張文遠的心扉,視線偏移,張文遠覺得,兩個人的距離,真的很近。
不知道這已經是多少年了。
“為什麼沒有打傘?“宮葵詩問道。
”因為我有預謀啊。“張文遠笑道。
張文遠伸出手,臉上依然掛著笑容:”把傘給我吧,我可不想做人渣。“
(今天,我來做你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