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片刻之後,並沒有任何恐怖的事情發生。
那張臉也僅僅是眼睛在動,麵容稍稍扭曲,沒有任何表情,活脫脫像中風者的臉龐。眾人歎了口氣,紛紛從驚歎中回過神。
其中一個膽兒大的找了根木棍,向那張古怪的臉捅了捅,那張臉也僅僅是在自我保護意識下蝸牛縮回殼般的合上了眼,既不會張口叫疼,也不會咬人。等木棍的騷擾離開,那雙眼睛又重新張開,沒有任何情感的看向周圍。
臉的的主人倒吸著屬於自己的涼氣,一雙被恐懼摧殘後的眼睛環顧四周,帶著求救的意味。
這時人群中有人感歎的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真是見了鬼。”
臉的主人悄悄看了眼自己胸前的第二張臉,馬上便露出不安又厭惡的表情。他握緊了匕首男的胳膊顫抖著道:“我,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龐老大道:“怎麼辦?人隻有一張臉,但如今你有兩張,我看多出來的一張隻有割了它。”他用手比劃著切割的動作,這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臉的主人已經喪失思考能力,他聽不出龐老大的建議是在瞎掰,反而對此抱有期盼道:“割了它?我不會有事的吧?”他看著一張張凝重的臉,在尋求肯定的目光。
匕首男冷冷道:“什麼時候發現的?”這是目前為止第一句有用的話。
我才開始注意到這個人,他是個長臉,但不醜,臉上的五官像用刀削出來的一樣,帶著說不出的冷峻。
臉的主人道:“我,我白天跟大家找到水源的時候就感覺胸口發癢,當時就有些奇怪因為不是在皮膚而是肉裏麵,但並沒特別在意。晚上商量好偷金子的事,那會兒已經癢得厲害,胸口還有點腫起來,我管人要了點消腫的藥膏塗上,本以為是水土不服引起的浮腫,卻沒想到睡覺的時候胸前的肉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等我接著營地火光一看,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這件事經當事人口中敘述,雖然都接受了眼前的事實,卻難免讓人感到不寒而栗。這是多麼奇怪的一件事,是基因突變引起,還是所收到了某種細菌引起。又或者說真的是鬼神作頌?
匕首男收起匕首道:“身上有什麼感覺?”
臉的主人道:“沒什麼感覺,但還有點癢。另外剛才那位兄弟用棍子紮它的時候我也能感覺到。”
這時人群中又有人道:“這是怎麼弄得?平白無故居然會長出一張人臉來?”說完還扯開衣領看看自己的胸口。
龐老大不削道:“你說的就是廢話,他怎麼知道自己身上能長出張臉?”
之前那個被嚇壞的一臉橫肉的男子道:“會不會是某種能力?凡是來考試都聽說過異能這種東西,就像那個船長。現在雖然還沒有顯露的機會,可我敢確定咱們裏頭必然存在某些身懷異能的家夥。”
他的話我想了想,有理。但這又是種什麼能力呢?是他自己的覺醒,還是中了他人的招數?我經驗太少,還真無法判斷。
但龐老大卻諷刺道:“異能?我看不像,你說他要真是異能這讓自己再多出張臉的能力有個屁用?”
不少人聽了哈哈笑起來。
而隨笑聲結束,這件不可思議的怪事也就暫時告一段落。人就是這樣,對那些短時間內沒發生任何肉眼上改變的事物就會潛意識認定沒有危險。正如普通人生活中那些難以降解的生活垃圾,工業廢料,被汙染的水源和大霧綿綿的早晨,這豈非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胸前長臉的人被兩個同伴攙合起來,他的身子已經被那張臉帶所來負麵情緒折磨得非常虛弱。
但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噗通的一聲,是個很輕微的撞擊聲,也很悶,從那胸前長臉的家夥褲子口袋裏,掉出了某樣東西。
這樣東西仿佛擁有魔力,一出現在眾人眼前,一種對某樣東西極度渴望的光也紛紛從眼裏顯露出來。
那是一塊黃金。無可挑剔的黃金。
我和龐老大不約而同看向阿喜,這個活躍的小家夥在這件事裏始終保持一副嚴謹態度。
“看來你的感覺應驗了。”龐老大信誓旦旦道。
金塊借由火堆閃爍著奇異的光,雖然它的體積很小,隻有人鼻子那麼大,但這光芒確實異常耀眼的。按理說這本不應該,附著雜物的表麵是無法做到這點的。但那金子卻好像故意將自己奪目的一麵展示出來,或者說它被人精心擦拭過,平整的地方就自然容易反光。
胸前長臉的家夥一時間愣住了,攙扶著他左手邊的同伴露出貪婪的笑容道:“哦,黃金!想不到你小子居然成功的藏了一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