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很聽話,爹哋和爺爺、奶奶都很愛很愛寶寶的。”李昕一臉炫耀,嘴角笑得彎彎地,粉雕玉琢的小臉,讓歐陽舞忍不住猛親了幾口。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傍晚時分,赫連司親自將他們送下樓。
坐在床上的歐陽舞,迫不及待地揭開保溫瓶蓋,看到裏麵滿沉沉的熱湯,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一抹弧度。還是當年那熟悉的香味,依然記得她不喜香蔥的習慣,頓時感到有些嘴饞,拿起勺子急吼吼地開吃起來。
赫連司不知不覺出現在門口,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底。
隻見她看著保溫瓶中的食物,臉上不禁浮現出的那抹笑靨;喝湯時,自然流露出饞嘴可愛的憨樣兒,怎麼看都覺得尤其刺眼。腦中不由得聯想到,他們曾經在一起吃飯時的溫馨畫麵。那個該死的男人,居然偷偷用美食來誘惑舞兒!
赫連司拳頭緊握,頓時妒火中燒,疾步往床邊走去,奪下她手中的保溫瓶,丟在一邊。
雙手用力摁住她的兩頰,霸道的吻鋪天蓋地朝她襲來,不見絲毫憐惜,帶著狠狠的怒意,在她唇上肆意啃咬、蹂躪,直到他感覺嘴裏傳來一股血腥的味道,他才轟然清醒。
他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她的臉,天啊,這些都是他的傑作嗎?白皙無暇地兩頰,浮現出通紅的指印;那張緋紅唇瓣上,布滿深深的血色齒痕。赫連司徹底慌了,他怎麼能這樣對她?緊緊將她圈在懷中,“對不起,舞兒,對不起……”
歐陽舞合上雙眼,沉默不語。耳畔不斷傳來他急促地道歉聲,感受到他瑟瑟發抖的身子,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從他進門那刻,她就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知曉他在鬱結什麼,所以她不做任何反抗,承載著他所有的粗暴與宣泄。隻是此時此刻,她心中究竟有多痛,隻有她自己清楚。
半響靜默後,她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用道歉,我累了。”
赫連司心裏一沉,低頭見她眼眸閉合,藍眸中劃過一絲黯然。和衣與她躺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小心翼翼的將她攬入懷中,讓她依偎在自己結實溫暖的胸膛上。
她始終沉默以對,閉著眼,靜靜傾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漸漸沉入夢鄉。
直到傳來她平穩的呼吸聲,他才感受到懷中的人兒已經睡去。回想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赫連司感到前所未有的懊惱。
當時的他,整個人仿佛魔怔了似的,心頭那抑製不斷的妒火,好似要將他焚燒殆盡才肯罷休。他終究還是失控,傷害了她。深深歎了口氣,聰明如她,又怎麼可能猜不到他究竟因何生氣,可她卻選擇默默承受著一切。
輕撫著她的長發,自言自語地呢喃出聲:“我的舞兒,你終究還是愛上他了。我該拿你怎麼辦啊?”
那低沉的聲音彌漫著濃重的哀傷,又摻雜著些許無奈,令淺眠中的歐陽舞驚得猛然睜眼。她閃電般直起身子,緊緊鎖住他的藍眸,好似要看向他的心底。
赫連司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舞兒,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她就那樣專注地凝望著,四目相對,深切體會到他的無奈與苦澀,幸福與迷惘,混合交織而成的心傷,讓她揪心不已。
此時此刻,她極其厭惡這樣的自己,恨透了這樣的自己!她的自私自利,她的殘忍花心,都深深傷害了她的愛人。
想著想著,眼淚宛若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落下。“赫連司,該道歉的是我,一直都是我。是我辜負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是我對不起你。我怎麼忍心去傷害你,我真是他媽的混蛋!我配不上……唔……唔……”
他順手將她帶入懷中,頭急掠而下,覆上她的唇,把她所有的話吞進腹內。看著她晶瑩剔透的眼淚簌簌而下,他的心猶如被千刀萬剮一般,痛得無法呼吸。
許久之後,赫連司戀戀不舍離開她的唇瓣,沿著她未幹的淚痕,逐個逐個地溫柔吻去。“我的舞兒,愛我就好,隻要你還愛我就好。”隻要她還愛他就夠了,真的夠了!他寧願獨自舔舐著傷口,也舍不得她承受絲毫的痛楚。
話落,炙烈如火的吻,再次朝她襲來,將滿腔愛意毫無保留地傾注進去,抵死纏綿。
有人說,愛到深處,心也卑微。
這一刻的赫連司,放低自己,丟下尊嚴,拋卻高傲,隻為了愛她,甘願卑微如塵。
即使卑微,也是對所愛之人的尊重與嗬護。如此卑微的愛情,神聖且不容褻瀆,一樣是綻放在塵世間最流光灩瀲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