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齊端是我的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肖磊抽了一口煙,目光不悅地看向對麵坐著的李強。
回想剛剛在大廳,李強發瘋似地撲了上來,把齊端摁倒在地,拳腳相向。要不是眾人反應迅速,將他攔下,興許這會兒,齊端早被揍成了一灘肉泥。
他不明白李強為何會向齊端大打出手,但是無論如何,齊端畢竟是自家哥們兒,沒道理讓他幫襯著情敵吧?
怒火中燒的李強聽到‘兄弟’這兩個字,嘴角劃出一抹譏諷,“嗬,沒想到你居然把他當成兄弟?還真對得起舞兒!”
角落邊坐著的齊端,俊臉被揍得麵目全非,傷痕累累,血跡斑斑,好不猙獰!
他猛然抬頭,眼中全是不可置信,難道李強已經知道那件事了?心中不禁自嘲起來:齊端啊齊端,歐陽舞連那件事都能向他坦白,你究竟還在期盼什麼?
肖磊一頭霧水,蹙眉道:“你什麼意思?這關舞兒什麼事?再說,齊端也是舞兒的朋友。”
李強輕笑出聲,他對肖磊真是失望透頂,虧舞兒還視他為知己,奮不顧身去救他。也不同肖磊多話,走向齊端麵前,居高臨下,目光似劍,陰狠地道:“齊端,建興投資公司的少爺,剛從Y國畢業回來,對吧?我李強今個兒把話撂在這裏,老子即便是傾盡所有,都要把你毀得徹徹底底!”
又將視線一一掠過包間裏的眾人,他知道這些都是舞兒的朋友,收回視線,目光落在肖磊身上。淡淡地道:“肖磊,如果你要幫他,我李強無話可說。我隻想告訴你一句,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終生的決定,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話罷,再也不多呆一秒,徑直轉身離去。
包房內,肖磊一遍遍不斷思考著李強說過的話,他能感覺到李強的憤怒和認真。他自是知曉,在李強心中,小狐狸就是他的全部,難道?
肖磊眉間緊攏,看向齊端,質問道:“齊端,你究竟對小狐狸做過什麼?”
包房裏一直保持沉默的唐亞斐、許年、以及唐穎芳,都將視線落在齊端身上。他們都認識李強,也曉得他與舞兒之間的關係。雖然和他談不上熟,但眾人皆知,除了歐陽舞,他們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能讓李強情緒失控,甚至憤怒到出手傷人。
唐亞斐將齊端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清晰可見他眸子深處劃過的不安與愧疚。眉頭微攏,心中暗忖:難道齊端真的傷害過舞兒?
齊端怔怔地望了他們一眼,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這些都是他最好的朋友,或許今天以後就徹底結束了,一切將不複存在。重重地歎了口氣,歉意地說了聲:“對不起!”
許久以後,齊端不發一言的倉惶離開,肖磊望著他漸行漸遠地背影,苦苦思緒。好半響,他迷茫的眼神逐漸清明,心中堅決地道:他決不允許有人傷害小狐狸,即使兄弟都不行!
西班牙瓦倫西亞。
一半青山,一半海水,山海相間,美景無邊。
貝尼多姆小鎮的東邊,蜿蜒綿長的弧形海岸線,長長的海灘閃爍著白色的沙礫,一棟棟歐式小洋房並排而建,麵朝大海,景色宜人。
歐陽舞慵懶地躺在頂樓的純白沙發床上,眺望遠方那海天相接處的落日,殘陽餘暉,放空的雙眸中映出瑰麗的夕陽紅,深邃而迷離。
懷孕這段時間,她每每望向那無邊無際的茫茫大海,就感覺自己渺小無力,猶如那一葉扁舟,微不足道,隨時都要被巨浪吞沒一般。
聽鄰居羅曼說,這是孕婦產前的恐懼心理,是一種正常的心理反應。
半年前,歐陽舞從B市離開,先去了J市國際刑警組織報到,緊接著就從J市直飛來到了這裏,西班牙瓦倫西亞。
那時的她,隻想尋一處能讓自己身心放鬆的地方,好好養胎,小地方的靜謐,絕對有益於她現在的情況。
來到瓦倫西亞的小鎮貝尼多姆,她租下了這棟臨海最近的別墅,雇傭了一位年紀稍長的傭人蘇珊,負責照顧她的起居飲食。
這半年來,她從一開始的掙紮、無助,直到現在,她已將腹中生命視為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