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秘洞遭暗算(2 / 3)

“馮逍遙教子不錯,有膽識。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誰了?”狴犴斜睨這馮雙先道。

“狴犴山主的大名不知道的定是不入流,孤陋寡聞的,您的膽識高了我一小輩不知多少去,請隨我來吧。”馮雙先淡定地道。

狴犴自然知道他言語間的激將之意,事至此,他狴犴又怎麼能退卻?冷冷一笑道:“小家夥,你不用激我,天下還沒有我不敢去的地方,走吧。”

因入口處通向地下密室的石階太窄,不夠三人並行,狴犴從白無常手中拿過燈盞與馮雙先頭行,白無常緊隨其後,易水清和黑無常行於後。

階盡,來到一室。不過小小一間,室中建有一燈台,上麵有“一樹梨花”的燈盞,此外別無他物。狴犴將手中的燈遞給白無常,白無常像知道他心思的,很快將一數梨花點亮,真個像一樹梨花十分耀眼,滿屋生輝。

“蘇繡呢?”狴犴瞪著馮雙先問。

“在內室。”馮雙先帶著狴犴走到一樹梨花燈前,伸手握住梨花燈中的一盞,輕輕轉動,室壁上一門應聲而開。光線照進,可見處堆了大批蘇繡。黑無常現就驚喜道:“在裏麵,是蘇繡!”

“不急,讓馮少爺先帶我們去驗驗貨。”狴犴看著馮雙先道。

易水清心裏煎熬不已,問道:“狴犴,密室你們也進來了,是不是該給我解藥了?”

“易大小姐急什麼?”狴犴不慌不忙道,“我討厭沒有耐性的人。”他挾著馮雙先向內洞去,白無常舉燈在側。

進到裏洞可見幾十匹蘇繡排放得整整齊齊,足有齊胸高。狴犴扭頭對白無常道:“把燈給我,看好馮雙先。”白無常將燈遞過去,右手掐在馮雙先脖子上,馮雙先微微地帶有蔑視地一笑。

狴犴舉燈道那些蘇繡前查驗,隻見他打開一匹蘇繡的一頭,見頭上有一粉紅蝴蝶圖案,臉上神情微喜,用手一摸之下神色忽變,將燈再貼近蘇繡,臉已變得可怖,猛地揮手就在馮雙先臉上摑過,直打得馮雙先口角噙血,眼冒金星,左臉腫的老高。

“不知死活的小畜生,敢騙我!我狴犴眼裏可是揉不得沙子的。”狴犴惡狠狠道。

馮雙先不怒反喜:“眼裏揉不得沙子幹嘛要生活在風沙肆虐的西域?你們找密室,我帶你們來了,你們要蘇繡,蘇繡就在眼前了,還是說你們想要的其實是我們的命?可以隨便取呀。”

“有種!”狴犴冷冷牽動嘴角,“這些蘇繡根本不是振南送來的那些,你最好快說出那些蘇繡到底在哪兒,否則我不會讓你痛苦的就死!”

馮雙先斂了笑容,淡淡道:“你是前輩高人,真假自瞞不過你。我隻是一不及弱冠的孩子,能知道多少?隻是把我知道的毫不保留,望能保全小命而已,你若不信我亦無法。”

“你這小孩比大人都精,果然是馮老狐狸的兒子,好,我先不與你計較。”狴犴看著一直站在外洞口的易水清道:“姓易的,你來說那些蘇繡藏在那裏。”

易水清道:“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從沒來過密室裏,又怎麼會知道那些蘇繡藏在那裏。”

狴犴目露凶光,複看向馮雙先:“我最後一次問你,蘇繡在哪兒?”

馮雙先小小年紀麵上雖淡定,心裏卻是害怕的,他用雙手抓住白無常放在他脖上的手讓白無常不要掐得太緊,道:“別那麼緊張嘛,我可以幫你們找找看,洞裏還有其它機關,我們去外洞。”

狴犴聽他如此說,大步跨到洞外,白無常挾著他來到外洞的梨花燈前。馮雙先道:“你們隨便轉動其它的燈盞,看看那些蘇繡到底在拿個機關下藏著。”

黑無常剛要去轉那燈,狴犴道:“易水清,你來轉這些燈。”

易水清暗罵:“真是老奸巨猾!這馮雙先先別害人害己才好。”遂上去一盞燈一盞燈試過。好多盞燈是轉不動的,能轉動的燈,所控製的洞門開啟處裏麵也隻是些兵器、古玩或空無一物。待所有燈盞轉遍,也沒看到那些蘇繡。狴犴注視馮雙先,臉現殺氣,道:“我看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別動怒!”馮雙先臉上也已冒出一層汗:“那些蘇繡真的是振南送來的,說不定振南送來的根本就是假的,真的早已被他們暗藏了。”

“是嗎?”狴犴剛說出兩個字,挾著馮雙先的白無常以及黑無常、易水清突然不約而同閉目倒地。馮雙先一失禁錮忙向後躍出,遠離狴犴。狴犴驚目圓瞪,剛欲發作,身子一軟也撲倒在地一動不動。馮雙先哈哈笑道:“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竟敢入我逍遙山莊逞威風,這才是活得不耐煩!”

“馮雙先,你怎可帶外人來密室?”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入口處傳來。馮雙先隻聽聲音即知是馮逍遙的第五個老婆樓望月,忙轉過身對來人恭恭敬敬躬身一禮道:“見過五娘,孩兒也是被他們挾迫的。五娘肯開密室門讓我們進來,我就真的五娘定是有辦法降他們,誰知五娘這會兒才來,孩兒還以為五娘生氣不管我死活了呢,剛剛那凶老頭兒把我嚇得夠嗆。”

原來這密室入口的機括裝在樓望月臥室裏,在大櫃壁上三擊不過是通知牆那麵的樓望月開啟機括。這一密室隻有馮家父子和樓望月知道,就連馮雙先的生母,大夫人也不能知曉。樓望月雖排行五,入馮家門較晚,年紀卻比易水清大得多,看上去有三十出頭。她一身西疆打扮,頭發卷曲,深邃大眼,長睫毛,高挺鼻子,嘴角微翹,五官精致。體態豐盈而不失婀娜,皮膚白皙,眉間一顆紅痣。但見她玉手一揚道:“罷了,我原是生氣想讓你吃點苦頭,想到你爹視你如命,我隻能出手阻攔,免得他到時知道了怪我。”

馮雙先上去攙住樓望月的胳膊道:“我知道五娘最疼我了,你說這幾個人怎麼處理?”

“他們是九冰山的人,把他們禁起來,來日有用。”樓望月道,又指指躺在地上的易水清:“你爹的眼光退步了,怎麼會娶一個這麼敗家的女人!就把她關在密室裏餓幾天,讓她長長記性,背叛逍遙山莊的人都得付出代價。”

馮雙先笑笑道:“五娘,別人隨你處置,小娘是我爹的女人,不如讓她回她院裏等我爹回來處理吧。”樓望月斜視這馮雙先,眼裏是不屑與鄙夷:“看來你還是跟你小娘親些,她年輕貌美,我徐娘半老,自是不能與她比,恐怕在你爹心裏她也已重過我了。”

“五娘說哪裏話?我和我爹一樣都把五娘視為生命裏最重要的女人,就連我親娘都不能與您比。”馮雙先一張巧嘴直把樓望月說的心花怒放,在他腦門上輕輕一點到:“你呀!和你爹一樣隻是嘴巴甜。”

馮雙先撒嬌一笑,衝著密室入口喊道:“小銀、小河進來把小娘抬回她屋裏,我五娘同意了。”他話音落,從入口處走下來兩位侍女,長得一模一樣,形同一人,也是西域人,西域人的打扮。看上去二十來歲,兩人都清清秀秀的。她二人走到馮雙先和樓望月麵前站定,樓望月沒發話,二人卻不肯去動易水清。

“把她抬回去吧。”樓望月無所謂的樣子,手一揮道:“小心點,她身上有傷,弄痛了她可有人心疼。”

小銀、小河這才應聲“是”抬起易水清向密室外去。

馮雙先指指地上躺著的狴犴和黑白無常:“五娘打算把他們關在哪裏?這狴犴可不是等閑之輩,一旦給他逃脫,禍患無窮呀。”

“狴犴隻是九冰山一卒,與他匹敵的還有八個,若怕他,怕得過來嗎?九冰山和天山一樣自負,自詡天下用毒第一,還不是識不出我樓望月的毒,中招倒地。什麼花草毒,蟲獸毒都不能與我的屍毒相較。”樓望月難掩得意之色。“就把他們關在密室的囚牢裏吧,也好讓他們隨時嚐嚐我屍毒的滋味。”

馮雙先陪笑道:“五娘高明,一切聽從五娘的安排,我來把他們拽進囚牢。”他伸手道一支剛剛易水清轉不動的燈盞上,用力向下一按,密室底出現一五六尺直徑的圓形洞口,深不見底。他走到洞口掩住鼻道:“這囚牢好久沒用了,牢口一直密閉這,裏麵死的那些人的腐屍,臭味至今還在,真讓人受不了,你說把他們丟下去,會不會被熏死呀?”

“你小小年紀想得還挺多,他們的死活不是我們該操心的,如果以狴犴的身份,這點屍毒都頂不住死也不可惜。”樓望月道,“這裏交給你了,我回去睡會兒,折騰了我這半天。”

“別急著走呀,我還有話沒說呢。”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出,聲音渾厚充滿了整間密室,從耳朵直傳入心底,讓人一陣發慌。樓望月驚疑地望向馮雙先,見他也是一臉驚愕,可密室裏除了他倆和倒在地上的三人,再無他人。二人驚慌四望,不知聲音從何處傳來,正不知所措時狴犴從地上一躍而起:“別看了,話時我說的,你們以為小小的屍毒就能把我怎麼樣嗎?”

樓望月見是狴犴,神情倒沉靜下來,冷笑道:“果然是九冰山的山主,有兩下子。不過你也別太得意,進了逍遙山莊沒那麼容易出去。”

“你是什麼背景?可敢說出?”狴犴打量著眼前這個美麗的西域女人。

樓望月道:“沒什麼不敢說的,隻是你還不配知道。”

“不配?”狴犴嗬嗬樂道:“你不過是馮逍遙一妾,好大的架子!有什麼能耐可以使出來了。”

樓望月的臉紅了紅道:“我正想見識一下你們九冰山的厲害。”話音甫落,手揚處向彼岸射出數枚暗器。那暗器閃閃發亮,不但快、狠還不斷斜變方向。狴犴來不及拔出背上的長劍,慌忙躍身閃躲。他雖武功一流,樓望月所發暗器中的一枚還是擦破了他左腿大腿處衣服,險些及肉。狴犴吃一驚:“她一女人,比我年輕竟出手不凡!她用的暗器定是劇毒無比。”那些落空的暗器打到石壁上,火星四濺“丁玲”落地,狴犴看到那是一種像彎月的暗器,江湖中見所未見。

“狴犴山主小心了。”樓望月一擊不中搶上一步,出掌拍去。狴犴見她來掌指尖閃閃發亮,知道她手中有暗器,便躲閃趨避,不與之近身相搏。幾個回合,狴犴因有所顧忌絲毫占不得便宜,遂找了個契機拔劍在手,直逼樓望月而上。樓望月見對方把兵器使出,她手中的暗器也不時射出,而且她飛出的那些暗器大都被她來回飛時又接了回來再度發出,一時間密室裏星星點點,讓人眼花繚亂。狴犴能安全穿梭其中不被暗器擊中,又能接住樓望月攻來的招數,樓望月已覺脊背發涼,隻得使出渾身解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