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了?”
“是的,我偷了,我猶豫過,但是項露對我說,就算我失敗了,被華雅辭退,宋氏也會給我一席之地。現在想想,我當時真是太特麼天真了。後麵我偷資料的時候被董事長發現了,董事長沒有立馬把我辭退,他覺得我一直對華雅很忠心,一定是有人指使,我因此很感動,所以把項露威脅我的事告訴了董事長。”
“他信了?”
胡梅臉上帶著難掩的羞愧,繼續說:“他信了,他決定起訴宋氏,竊取商業機密。”
“沒告成吧?不然這件事早就轟動整個b市了。”
“是的。因為項露拿出了那份企劃案,她說我本就是華雅的叛徒,主動將企劃案賣給他們,還收了五十萬塊錢,把這一切責任都推到了我一個人身上。”
“你就這樣認了?”
“我隻是個小小的策劃總監,根本沒有能力對抗他們,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雖然老板很同情我,但是也無法原諒我背叛了公司。我離開了公司,重新開始找工作,卻沒有一個公司肯要我。你以為這就是最慘了嗎?”
“項露還對你做了什麼?”
“我沒想到,她根本沒幫我還高利貸,所以,我現在才一直被那些放高利貸的人追殺!”
車內的空氣忽然變得令人窒息,張小芽打開了車窗吹著風,卻如何也驅不散心頭的陰雲。
項露果真是心狠手辣,她做的這些事,招招趕盡殺絕。
她應該同情胡梅的,可是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假如胡梅真的人品正直,對華雅忠心耿耿,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背叛華雅的事的。她之所以背叛華雅,也不全因項露的威逼利誘,而是因為她本身的貪欲。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胡梅眼中紅絲密布,強烈的仇恨在燃燒著。
這說明她一點都不甘心。既然如此,張小芽就可以利用她的不甘心。
“胡梅,你想不想揭發項露?得到你應有的賠償?”
胡梅回過頭,冷笑了兩下。
“你以為我沒想過揭發她嗎?可是她買通了報社和媒體,我根本我從下手。”
“如果,我幫你爭取這個機會呢?”張小芽的眼眸掠過了一絲冰冷的寒光。
胡梅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女孩,她看起來隻有二十歲左右,可是渾身卻透著股懾人的氣場。之前她劫持她到車裏的時候,她更是鎮定自如,這膽色可真令人佩服。要是換成其他同齡的女孩子,早就被嚇破了膽暈過去了。但這個女孩竟還神色如常的與她聊起了天。
胡梅心裏當然巴不得拆穿項露,讓她從此身敗名裂。有人幫她,她求之不得。
可她在意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要幫我?”
張小芽瑰麗稚嫩的唇瓣上揚,她的笑容純真爛漫,明豔動人,但從她嘴裏說出的話,卻給人一種陰狠和殘忍的感覺。
“因為,她是我的仇人。”
不是敵人,而是仇人。
隻有仇人,才讓她夜夜對著冰冷月光舔著心口鮮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