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敵手眼中,你縱然法力強橫與自己相若,但在雷霆一擊之下總是慢了半拍,必定無有還手的餘地。甚至可以,雙方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存在。
可謂成也精斛,敗也精斛。
唯有歸無咎,既得了堪比金丹修士的丹力,又憑借自家修為成就“抱丹成圓”和“虛丹成韻”境界。至此三位一體,才能真正補足短板,媲美金丹。
虛丹轉動一周,歸無咎忽然生出一個念頭:自己完全煉化元玉精斛提升品階,需要三千七百五十年時間。
這當然不可能是真實的結果,不過歸無咎亦大致由此知曉,這號稱“體外之丹”的元玉精斛果然和金丹的關係極為密切。之所以生出三千多年的預兆,當時因為那九枚金丹的品質過於低劣的緣故。
自己真正成就金丹之後,大約會得到一個相對準確的數字。
一枚金丹的金液,遠未能填滿歸無咎體內虛丹。歸無咎一沉吟。掌中重新取出三隻玉瓶。
正在此時,洞府門戶大開,光透入。進來的正是獨孤信陵。
饒是歸無咎早已與她過,自己成就靈形二重境後便可以金丹修士的麵目示人。但當獨孤信陵真正看到歸無咎這副麵目時,俏臉上依舊難掩驚容。
以她元嬰三重境的修為仔細辨認,歸無咎明明白白是一金丹修士。
歸無咎道:“可順遂否?”
獨孤信陵道:“托主人之福,幸不辱命。”素手一揮,一枚白色丹丸在洞府中浮現開來,氣息之強橫映照四方,折衝內外。丹丸之下,是一枚淡青色的儲物法戒。
那丹丸同樣是一枚金丹。
隻不過這枚金丹中流淌的磅礴氣息,先前九枚金丹相加,也遠遠不及。
歸無咎取出封元法陣,將這枚金丹收入其中。再以神識探查那納物戒,整整齊齊的木盒堆積如山。粗粗一數,精玉總數竟多達三百餘萬。當即問道:“是哪一個?”
獨孤信陵道:“紅衣會三王中的“山林王”。這次動用了商會中埋藏極深的一條線索,得知了紅衣會隱匿通海哨島的一處據點。此人正隱匿在密地,晉升金丹四重境界。擊斃此人後,發現他的真實麵目,果然不出所料。三百多年前餘玄宗那一輩“真傳四傑”之一的武德之,成就金丹之後便脫離了各家視線。卻不想在荒海做殺人越貨、累積資糧的勾當,以“紅衣會”首領的麵目示人。”
歸無咎道:“不至於被其他人發現了吧?”
獨孤信陵微微一笑,自信道:“婢子若以雷霆之勢將之滅殺,看似不留絲毫痕跡,卻反而會將懷疑的目標限定在一個極的範圍內。”
歸無咎點頭表示同意。山林王武德之,距離元嬰不過半步之遙。更何況其人身份不俗,保命底牌自然不少。若敵手能快速讓他消失,連半點線索也未傳出。幾乎已經可以鎖定為元嬰三重真人手筆。
歸無咎問道:“那你是如何做的呢?”
獨孤信陵笑道:“婢子改換麵目,將自身氣機壓製在金丹四重和他一戰。鬥了大約一個時辰。最終以幾件秘寶和主人賜下“九兵雷符”出其不意,一舉將他擊斃。”
歸無咎讚許道:“這個策略不錯。”
獨孤信陵道:“隻不過這事動靜不。此人身家如此豐厚,幾乎趕得上白龍商會四分之一的流水。多半紅衣會截掠所得,都積累在他身上。此人一亡,餘玄宗內必定產生一場震蕩。”
歸無咎道:“然也。這一步做了之後餘玄宗勢必更加警覺。要做成下一步,勢必會難了許多。”
獨孤信陵遲疑道:“主人臻至金丹境界,已能修習改換麵目的秘法。”
歸無咎道:“此事任何時候都可做得,並不著急。”完歸無咎運使精斛,便要將手中三枚玉瓶中的金液引入虛丹之中。
獨孤信陵見狀突然道:“奴婢以為,主人還是維持現在麵貌較好。”
歸無咎訝然道:“緣由何在?”
獨孤信陵道:“主人現在周身之氣息,大致相當於最弱的金丹一重境修士。以奴婢淺見,這副麵貌行事似乎較為方便。其餘金丹大液,不如待到需要時再臨時補充,或可收出其不意之效。”
歸無咎皺眉一思,笑道:“你所言有幾分道理。不過自今日起,我當完全掌握荒海行事的主動權,以往憑謀略周旋數派之間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