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蒙蒙初遇一筆債(1 / 2)

莽原一望無際,大片的長草被風卷地拚命擺舞,伸長著枯尖,嗅著空氣裏緊張的味道,像是知道大戰即將開始!

半空中,兩大陣營劍拔弩張地對峙著,四大神族的將士們怒目圓睜,每根神經都像弓弦一樣緊繃著。為首的是戰神天父,他背負著使命,率領天兵前來抗敵,但這卻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麵。天父用神力傳音:“澤兒,你現在停止這一切還來得及,不要一錯再錯!”

另一方對陣的首領穿著鎧甲,手握泰擎劍,怒視著天父罵道:“你不配叫我名字!當初你就不該留下我!現在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他身後的妖鬼凶獸發出迫不及待地嘶吼,整個天地都躁動著。

天父握著三戈天戟,臉上又是憤怒又懊悔,心裏頭五味雜陳,他急急勸道:“你娘還在等你,澤兒!你這是入了魔道啊!”

鹿澤暴怒:“她不是我娘!是你殺了我全家!我爹娘!”他稍微恢複了冷靜,冷笑道:“看你假仁假義那摸樣!我不過是你炫耀戰績的工具,這麼多年我受盡白眼,你更不會傳位給我這個外人,我自己卻不知道,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哈哈哈哈!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他一甩手,一道劍氣直逼天父麵門,孔雀族長連忙出手,金槍橫截,卻硬是被劍氣震地連連後退。曆神本紀上記載,菩順五年,莽原大戰。

天父率四大神族兵將與其養子鹿澤對戰,因應龍背主求榮,鹿澤偷了三件神器,使得神族受創嚴重,天父以身祭天,將鹿澤打入苦陰之地,永世不得複出。

大戰傷亡慘重,鳳凰家主桀於為救孔雀族長,與其全家都命喪戰場。白甲十二年,東澤有一隻小漱金鳥破殼出生。當然,兩者沒有任何關係~接下來讓我們進入真正的故事……——華麗麗的分割線——天地形成之初,東澤這座山便在了,像一隻穩穩的大鼎靜靜地矗立在仙界最北。山的三麵環海,每到清晨便被海上吹來的水汽籠罩,遠遠看去,像是縈著仙氣。

曆平八年三月,東澤的櫸喬樹初長了批嫩葉,因是受了水汽影響,每片都汁水鮮美,三哥不管著我的時候,我就喜歡在這吃葉。

東澤實際上是個鳥山,住了錦鷂、霞鶴、翠鳥、彩鹮,還有些我也叫不出名來,不是身強體壯就是羽翼華豔,在鳥界來說,強弱、體型、顏色幾乎成了評比的最基本元素,這是物競天擇的自然法則,不論在哪兒都是存在的。

而我們漱金鳥,外貌的確低調了點,長得隻比雀兒稍大點,一身明黃羽毛,再沒什麼特色,在東澤山也就隻能受人眼色了。二哥說我們這族原本在人界是很有名望的,因為我們急躁時不食,隻拚命吞咽口水,一些口水沿喙溢出,遇空氣便凝成金屑。所以人間以此為富貴之兆,競相追逐,甚至願意一擲千金來得到我們。當我們被推到風口浪尖的時候,不幸也隨之而來,有人願意出價,自然有會人去捕殺,不出三年,我們一族在人界就寥寥無幾了。

雖然我們在人界炙手可熱,可到了仙界的東澤,在這芸芸眾鳥中,我們漱金鳥委實沒什麼特色。加上我的出生,更是令一家蒙了冤,一家六口都被逐到了山的陰麵。因為我破殼的時候,喙和翅膀尖尖都是血紅色的,像是被抹了一小片的朱砂,在金黃的小身子上甚是紮眼,這在漱金鳥中是從未發生過的。

眾鳥說這是血光不祥之兆,避之唯恐不及,甚至連親戚也聽信流言,逐漸與我們一家疏遠。猶記得當年,那些鄰裏看我眼神,那麼可怖,好像被我碰一下就會沾染晦氣似的,可我那時還小,不過是隻巴掌大的小雛,就被冷漠對待,心裏頭深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