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3)

石恬頓時恍然大悟,說:“那依娘娘的意思,是將這佟佳氏收為己用?他朝,可以幫我們對付皇後?”,恪妃笑笑,說:“孺子可教嘛!”

現下的京城,正趕上各地的秀女進京參選,一時車水馬龍,好生熱鬧。

唯有這佟府的後院氤氳著一股傷心之氣,隻見涼亭之中,一位年方十三的少女端坐在石凳之上,臉色黯淡無光,卻掩飾不住精致的麵貌,她雙手撫弄著麵前的古琴,琴聲透著一絲無奈,憂鬱而哀傷。

她佟佳雨若自幼兼習滿漢文化,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中選,得寵於後宮,使得阿瑪可以像吏部侍郎一樣,永保官位。

這時,一侍女走到涼亭,向佟佳氏行禮,說到:“格格,老爺讓您去前廳。”

佟佳雨若停下撫琴的手,緊緊握著琴弦,答到:“知道了,就來。”

前廳是佟圖賴處理政事的地方,門上是一個“公正嚴明”的牌匾,下麵擺放了一個案桌,桌上是一些卷宗,和一幅字,卷宗是各地上書的案件,字是佟圖賴剛剛書寫完成,他雖然是個満臣,卻熱衷於漢族文化,沒事,就喜歡提起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他手中握著毛筆,看著這幅字,不由得歎起氣來,他就這麼一個女兒,當寶貝一樣寵著,如今,要送入皇宮,以女兒的資質,入選是鐵定的事,雖早有安排,卻不曾想,這一天,竟來的如此之快。

“阿瑪”

佟佳雨若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隻見女兒已然走到麵前,可能是自己想的太過入神,竟沒有察覺。

“來了啊,”佟圖賴放下手中的毛筆,拉起女兒的手,說:“來,看看阿瑪這幅字,寫的怎麼樣?”

佟佳雨若拿起桌上的字,隻見紙上寫著“一如鴻門深似海。”她頓時明白了阿瑪的心思,便笑了笑,說:“阿瑪的字,還是那麼剛勁有力,風采依舊。要是如今再讓阿瑪平亂,阿瑪定能像當年一樣征戰沙場!”

“哈哈。”佟圖賴爽朗一笑,說:“小嘴是越來越甜了。”

“女兒實話實說,難道說錯了嗎?”佟佳雨若輕輕一挑眉,看著佟圖賴。

佟圖賴重重歎了一口氣,撫摸著佟佳氏的秀發,說:“阿瑪殺敵無數,卻保不了自己女兒的幸福,說到底,還是阿瑪無能。”

佟佳氏忙說:“阿瑪快別這麼想,這天下到底是愛新覺羅家的,規矩也是他們訂,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也隻有聽天由命的份,不是嗎?”

佟圖賴看著佟佳氏,一言不發,良久,才說:“去看看你娘吧,告訴她,宮中一切自有我打點,讓她不必擔心。”佟佳氏點點頭,便往母親的居所去了。

佟佳雨若慢步來到母親的房間,遠遠的看見母親坐在桌前,眉頭深鎖,手上是一個玉佩,眼神裏充滿了無奈。

“娘。”佟佳氏走上前,輕喚一聲,便坐在了母親的身邊,“母親不要擔心,以阿瑪的官職和人脈,女兒在宮裏,一定不會有事的。”

佟夫人聽她這麼說,搖了搖頭,說:“你是不知道這宮廷的險惡啊。”

佟夫人突然默不作聲,於她而言,皇宮,再熟悉不過了,當年,她不也是家世顯赫,可最後,兒子還是死的不明不白。這宮牆,是她千幸萬苦才出來的,以為遇到了佟圖賴,能平平淡淡過一生,誰知,到頭來,還是要將自己女兒送進去,命運弄人,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認了,隻是不想女兒重蹈自己的覆轍。

想到這裏,佟夫人將手中的玉佩遞給佟佳雨若,佟佳氏接過玉佩,看了又看,說:“這玉佩,我怎麼不曾見過?是母親的珍藏嗎?”

佟夫人沒有回答,而是說:“你在宮裏一定要步步為營,為娘是個漢人,皇上推行滿漢一家,對你,應該還能有些疼惜,但是,恪妃畢竟是個正統的漢人,而且素聞她心狠手辣,你要小心提防,再說這皇後,可是當今太後的親侄女,仗著阿瑪吳克善的權勢,也是囂張跋扈,這二人,你一個都得罪不起。如若你有什麼意外,就帶著這塊玉佩去找太後,她定會保你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