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吹過,與樹葉摩擦發出一陣輕微的沙沙聲。細密的陽光穿過層層樹蔭,在森林裏留下大大小小的光亮斑點,隨著樹葉的擺動而翩翩起舞。
下午的森林總是最寧靜的,暖洋洋的陽光照射下,大多數野獸都喜歡趴在窩裏好好享受一段舒服的午睡時光。
而這段時間,也同樣是獵人們最喜歡的時間。
楚雲歌靜靜的趴在草叢中,如果不是微風讓草叢產生了輕微的波動,幾乎都看不出那裏還趴著一個人。他已經在這裏趴了整整一個中午,為了能更好的隱藏自己的身形,他還專門在自己身上撒了可以掩蓋氣味的藥粉。要知道,有相當多的野獸對於人類的氣味是非常敏感的。
今天他的運氣並不算很好,一隻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捕獵到一隻野獸。不過他卻也不怎麼氣餒,對於一個合格的獵人來說,高超的狩獵技巧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耐心。
忽然,他耳朵微微一動,立刻屏住了呼吸,將頭再次埋的低了一些,甚至連眼睛都微微眯起。
沒過多久,一隻有著雪白斑點的花斑豹從密林深處跳了出來,它嘴裏正叼著一隻山豬,渾身鮮血淋漓,明顯是死透了。它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又抽動了幾下鼻子,在反複確定周圍沒有威脅後,才微微放鬆警惕,將身體伏下,準備享受這頓美味的午餐。
就在它的嘴離眼前的美味隻有不到一尺之遙時,楚雲歌終於動了。
一枚飛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草叢中射出,目標直指雪斑豹的咽喉,飛鏢破空時產生的呼嘯風聲令雪斑豹渾身的毛發幾乎都要豎了起來,它奮力的扭動了一下身軀,終於堪堪將那隻追魂攝魄的飛鏢躲了開來,危機還未解除,又是連續四隻飛鏢射來,準確的釘在了雪斑豹的前肢和兩肩上。飛鏢上明顯塗有劇烈的麻藥,在飛鏢入體的一刹那,雪斑豹的身體微微一抖,四肢瞬間便已經有了要漸漸軟倒的趨勢。
雪斑豹發出一聲低吼,似是不甘心就這般倒下,一對如銅鈴般的大眼凶光畢露,它已經看到了傷害自己的那名可惡的人類了。
在飛鏢得手的同時,楚雲歌已經從草地中爬了起來,還微微的活動了下身體。
“啊,趴了這麼長時間,腰都有點酸了。”楚雲歌伸了個懶腰,麵帶戲謔的看著眼前的雪斑豹,中了自己獨門秘製的麻藥,這隻大貓跟砧板上的魚肉也差不了多少了。
“嗷吼!”雪斑豹怒吼一聲,張開一張血盆大口,用盡最後的力量奮力朝楚雲歌撲了過去,哪怕就是死,也要帶著這個可惡的人類一起!它怒目圓睜,在野獸的凶性禦使下,也不管那四個好似一直在吞噬自己體力的傷口,一心隻想先狠狠的將這個可惡的人類撲倒,然後用力的撕扯開他那脆弱的喉嚨。
然而,它的願望,卻被一隻手無情的打破。仿佛隻是一眨眼間,楚雲歌的一隻手已經準確的捏在了雪斑豹的咽喉上。
“再見了,小花貓,我這也是為肚子所迫啊……”楚雲歌喃喃的說了一句,好似是感應到危險將臨,又或者是因為被人類製服的屈辱,雪斑豹好似忽然掙脫了麻藥的麻痹效果一般,兩隻爪子高高揚起,如迅雷般朝著楚雲歌的臉上拍去。
“嘿!還敢掙紮!”楚雲歌眼睛一寒,一股若有若無的、有如針紮一般的殺氣自雙眼中一閃,狠狠的刺進了雪斑豹的腦海中。在這股雖不強大,但卻極為凝實的殺氣刺激下,雪斑豹的動作頓時微微一僵。就在這一刹那的功夫。楚雲歌一聲低吼,手上猛的一發力,隻聽見哢嚓一聲脆響,雪斑豹兩隻血紅的雙眸忽然微微一滯,已經伸到楚雲歌麵前的兩隻爪子好似忽然失去了力氣般軟軟的垂了下去。它還未閉上的眼眸裏寫滿了疑惑,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個人類用一隻手便輕易的捏碎了自己的喉嚨麼?可是,人類的身體不是一直很弱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