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紗羅帳,微飄的霧煙四散開,擾的屋內一室的梨香。梨花雕木的方桌泛著晶亮的光,想必主人也是個多愛讀書之人,溫柔若風的燈光忽而一閃,俏皮的跳動任誰都要蹙眉觀察一翻,浮塌上白裘絨貂披肩若有似無般半倚著似少女般。
吱呀一聲,帶著肅冷的風逼近夾卷著少許晶白的雪花進來,一個身影逼近這溫軟的房間,淡白色的衣衫輕盈的一飄依偎到浮塌上,白裘絨貂披肩更加柔軟的浮在那一抹素雅清白身影上,此間一雙如削若蔥白指尖輕挑燭心,燭光柔和了一室,越發襯的那手若玉一般透亮,“出來吧,這似又是到外邊野去了。莫不是落了雪,故也不能這麼舍得回來!”
燭光中影影綽綽出現一隻動物,逆著燭光看不真切。慢慢顯現出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般卻又如鬆鼠大小的小獸,墨漆一般似深沉浩瀚無垠的通黑眼睛。小獸一個縱躍依偎在倩影的肩膀,討好的蹭著主人嗚咽的叫著。那主人隻是淡淡望著手中的書籍未曾理會,隻是無意一般拉拉披肩將小獸蓋住。
“宮主,穀外有交戰。”
陌玥淡淡的翻過一頁,徐徐到,“罷了,結束之後清理一下穀外,莫要那些髒東西影響這緞曦崖的清靜。”
門外聲音頓了一下又道,“宮主,隻是穀外交戰雙方有人持有玲瓏玉扣鎖,方才特來請示。”
陌玥眼光一閃停下手中的書撫著額頭,鵝眉微蹙,“唉,莫不是又是虧欠了什麼人,倒也是聽說曾經虧欠過什麼人,便將這玲瓏玉扣鎖留外了。怪什麼都能衝破這四周絕壁來到穀外,罷了,去看看。”
風淒慘猛烈的肆虐著百草,天空一種近乎鬼魅的顏色,空氣之中彌漫著濃厚的血腥味。
“少主,我們快要堅持不住了。我們掩護少主撤離。”說話的男子黑衣紅綢,清秀的麵龐透著森冷的氣息。
在濃鬱黑色樹陰裏約莫有個人形,“若死也要戰到最後一刻,我豈是丟甲棄兵之人。你們隨我征戰多年,我的脾性莫不是忘了,肖宇。”最後一聲嚴肅清冷讓人為之戰栗。
肖宇眉眼微低,被這強大的氣壓突然的迫近而恍然。這時間,一同樣黑衣紅綢的少年走來,一雙烏溜的眼睛透著頑皮,隱了隱更加發黑的衣袖,“少主,這地方已經沒有去處了,老將軍給的的玄機圖和玲瓏玉扣鎖有什麼用?怕是夢魘得來的罷。”
樹蔭之中的男子氣息紊亂,要不是被下了毒也落不得這般,黑暗中赤紅發黑的血流出。老將軍曾經給了這玄機圖和玲瓏玉扣鎖說,當年救過一人留下的,遇到任何不治之症方可到這緞曦崖自有人救。自己被設計下了毒抱著一試的心態來此,罷了,我軒轅少宇也無愧此生。
“那就讓我們殺個盡。”
肖羽和少年肅殺之氣濃厚,既然沒有未來那麼我就叫未來從此幻滅。遠遠的看去,所有黑衣紅綢雖然都處於體能極限,依舊不改霍霍猛烈的殺氣。
此時一個臉上半個刀疤的人啐了一口,“好一個七州公子軒轅少宇。好一個黑玄騎。死到臨頭還是這般強硬,都給我殺。”
刀疤臉看看周圍的景象心頭一緊,這鳳溪山奇險奇怪是出了名的,沒想到竟然有這麼一個奇境之地,要不是一路追殺軒轅少宇到這裏,這一輩子怕也不會見到這個奇境。心中隱隱總有擔心,怕是軒轅少宇設下的圈套。轉眼又看黑玄騎所剩幾人怕也不能翻出什麼風雲了。
樹木微折的聲音脆響,但在這殺場中顯的微不足道。軒轅少宇眉眼一挑,廝殺驟然停止,空氣之中飄來陣陣藥草香氣,讓人逐漸安定下來。往深處瞧,隱約一片梨白若隱若現的。直到那片白逼近才發現,那是一群素雅白衫的男子,清秀之中帶著稍許清涼的距離感。
肖宇諾諾道,“難道這傳說是真的,鳳溪山下緞曦穀中天人也。”
那片梨白中默默走出一人,白裘披肩包裹著,寬大的衣帽包裹著綢緞的青絲,衣如雪,人如玉。仔細看那女子,半麵銀色鏤空麵罩下的眸子若星辰般浩瀚清冷,渾然一尊玉石人一般。
陌玥望著慘烈的景象有些惱,眸子越發的肅冷,“這緞曦崖何時成了疆場,我怎麼半點都不知!”
敵對領頭人恍然間清醒,五洲七國都盛傳一句話“鳳溪山下緞曦穀中天人也”多少人尋遍這鳳溪山也未果,也當是一句玩笑話罷了,沒想到今日真有天人。那天人凜冽寒冰般的眼光,自己莫名的一顫,隻想快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