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悠然端坐在大廳裏的凳子上,被紅色眉毛遮住的眼睛微閉著,隨著雙手在胸前翻轉,他的呼吸有節奏的吐納。他身邊的空氣若隱若現宛若湧動的水流,絲絲縷縷纏繞著他的身體。
這個時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陳欣蝴蝶般從裏屋飄然而出,見陳悠然正在修煉並沒有打擾他,而是悄然邁動步伐離開屋子,在走到門處的時候,突然一個聲如洪鍾的聲音傳出,“你去哪裏?”
正在這個時候,陳風不知道從哪裏走出來,擋在陳欣麵前,冷酷的麵容宛若戴著一個麵具。
陳欣不明所以地走到先祖陳悠然麵前,恭敬地說道:“先祖,我想出去一下。”
“你還是去找那個少年嗎?”陳悠然老氣橫秋地說。
陳欣當聽見這句話,心裏暗暗吃驚,先祖怎麼知道自己和沈飛見麵的,她想了一會兒,有了答案,她看著陳風,眼睛裏有絲絲的怨憤,說:“你跟蹤我。”
陳風冷然地目光看著她,說:“這是為你你好,他一個大陸農夫的兒子怎麼能配得上你!”
“這你管不著。”陳欣怒氣衝衝地看著陳風,身子化為一陣風就往外跑。
“你竟然在先祖麵前放肆,小欣,你太放肆了。”陳風怒喝道,話音還未落地,身子宛若堅如磐石的牆麵擋在陳欣的麵前。
“讓開!”陳欣的美眸中滿含怒氣,玲瓏小臉氣的一陣紫一陣綠。
見陳風沒有要動的意思,陳欣的以手做劍往陳風的身上削去,這一擊本是要讓陳風讓路,可是陳風站在原地竟然雕塑一般一動不動,陳欣猛然收回手掌,“為什麼不還手?”
“你不是我的對手!小欣,先祖讓我們跟隨來到這裏是為了讓我們接受曆練,不是讓人耍小性子的,我們是家族的未來,我不能讓那個小子毀了你的大好前程。”陳風柔聲勸道。
“你的哥哥說的對,你太任性了。”陳悠然緩慢張開了眼睛,那讓人肅然起敬的目光看著陳欣。陳欣一跺腳,身子閃入自己的屋子,飛起一道的眼淚。
突然,陳悠然麵前八卦陣四周的石頭上紅光閃爍,紅光練成一線,往中間石頭上彙聚,陣中央,拳頭大小晶瑩的石頭出現了一個畫麵,一個少年手持著一把色彩斑斕的水晶劍在揮砍,一個個巨大的山嶽在他的揮砍中被削平,濺起無邊的塵土。
陳悠然嗬嗬一笑,喃喃道:“終於該結束了,看來這個小子很自信。”
陳風走到陳悠然麵前說道:“先祖,小欣會不會想不開。”
陳悠然搖晃著頭,說道:“派黃金戰士看住她,我們,走。”
沈飛手起劍落,一道金色的弧光往前推去,一個山嶽一般大小迎麵撲來的猿猴被削成兩半,鮮血濺了一地,血液進入潺潺流動的溪水中,把溪水都給染紅了。
沈飛滿意地看了看手裏的劍,驚訝地說:“好劍。”
路西法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沈飛的身後,拍拍手,說道:“你的等級已經在短時間突飛猛進,連我都不知道你的等級了。”
沈飛並沒有沉迷在路西法的讚美中,見路西法走出了山洞,臉色很好,說道:“長老,你沒事了吧?”
路西法點點頭,說:“我已經完全恢複了。”
“那你這是準備去哪?”
“茫茫天地,總有我家,我準備在這個大陸隱居,不管這次你和陳悠然誰勝誰敗,我都不會在過問的事,誰統治這個世界都是一樣的,關鍵是誰能統治好這個世界,有時候想想,看看這個世界現在肮髒的樣子,還不如讓一個人類去統治好。”
“長老,你真的要走嗎?”沈飛看著路西法,此刻他覺得路西法眼睛部位的兩個窟窿並不嚇人,相反,更讓他顯得慈祥了許多。
“我已經幫助你得到聖魔之魂的能量,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我對得起劍士這個稱呼了,我隻希望你也要對得起手裏的劍。”說完,路西法飄飄然離開了,越走越遠,黑色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晨光裏。
天地間隻有沈飛一個人站立著,他的旁邊是兩座突起的墳墓,從墳墓上麵的土來看,這兩個墳應該是新墳。在兩座新墳麵前,各自立著一個新做的木板,木板上寫著兩個名字,墨跡還未幹,兩個名字一個是葉晨,一個是柳湘南,這是兩個普通的名字,也是兩個普通的人,對他們一生的解釋沒有多餘的東西,隻有小小的一行字:“天池國,天池劍士學院,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