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魚麵,”青梅開心的笑著,“用魚肉打漿做成的麵,以前我行走人間的時候,看人家做過,就學了過來。”
“好像是福建那邊的菜吧。”一說魚麵,李宗雲倒是想了起來。
“對了,阿雲,昨天你問我那個問題,我想了一晚上,終於想出來了。”青梅說。
“什麼問題?”李宗雲卻沒想起來,昨天他的確問過“我從後邊來好不好?”之類的問題,可那用得著想一個晚上嗎?他又沒有問“我把丸子一起叫進來可好?”這個問題,雖然他很想問,可是沒膽子。
“就是你昨天問我的那個,是不是每一個大於2的偶數,都可以表示為兩個質數的和?”青梅說,“我想明白了。”
李宗雲先是吃了一驚,不過馬上就平靜了下來。每年都有很多民科宣稱自己解決了哥德巴赫猜想或者破解了相對論,做出了永動機,青梅的解法應該也是這種吧,“不知老師是怎麼證明的?”
“這個說起來可有些長。”青梅為難地說,“說起來可就要說好久。我在你的電腦上麵寫了,你回去看看吧。我們現在先來練習金針解鎖。”
李宗雲也不在意,心裏滿是金針解鎖的法決,隻應了說:“好。”
這個金針解鎖有第一層十八種變化,用靈氣滲入鎖中,探測各種明鎖暗鎖的內部結構,第二層則是根據探測出來的結構,凝結出不同的靈氣來,深入鎖中解開機關,第三層是應對解鎖之後可能會觸動的暗器機關。所謂的金針,就是以靈氣化為針狀,撥開鎖弦,這是第一層最簡單的一種變化,而李宗雲花了一整天,才練好了這種變化。
“伸出手來!”青梅繃著臉說,“又錯了!你明明背熟了法決,怎麼不按照法決運使靈氣呢?”
李宗雲把手伸出來,讓青梅輕輕的打了兩下手心,陪笑著說:“我以前沒怎麼學過運使靈氣,法決也不是很懂。”丸子貓整天就是讓他賺人品,什麼法術都不教。
“真是可憐~”青梅摸了摸李宗雲的頭,“從小就在人間廝混,連法決的運使方法都沒學全。”
“是啊,老師。”李宗雲沒奈何隻好這麼說。
“那我便把法決的要義教給你吧,也不能白讓你叫這麼多聲老師。”青梅說。
於是李宗雲度過了頭暈腦脹的7日,他覺得自己好想回到了高考衝刺的那些日子,每天都要記下無數的原理、方法,然後做無數的練習、題目,做完了以後還有無數的複習、檢測,中間還要穿插無數的竅門、禁忌。7天之後,李宗雲總算是勉勉強強達到了青梅所設定的最低標準,此時再回顧那一篇三千八百字的金針解鎖法決,隻覺得簡單無比,依法運行靈氣,開箱子也是容易得很了。
李宗雲啪嗒一聲,又開了一個箱子。和其他李宗雲已經開了的箱子一樣,這一個箱子裏麵的,同樣是一堆契約。上麵記載著哪一隻蛇精和哪一隻烏龜精自願交換什麼法寶,由龍王青梅作證,又或者哪一隻鯉魚精自願把洞府賣給哪一隻鰱魚精。李宗雲沒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弄回來的居然是這種東西。這些文書自然不是用紙寫的,而是刻在石板上——不論是紙張還是皮革,在水底都很容易朽爛;至於銅鐵什麼的,也會生鏽,再說妖怪們又弄不到;隻有刻在石板上,才能長久保存。
石板有些是最普通的青石麻石,有些稍微好一點的,用的是玉石,不過也是稍具意思而已。他正在翻看著這些石板,葉子跑了進來,“阿雲哥你在幹什麼呢?”
李宗雲搖搖頭,他看得太專注,沒注意到車聲,“沒什麼,我還以為弄到了寶貝呢。誰知道是一些石片。”
“什麼石片啊?”葉子翻了翻說,“這字不錯,寫的是什麼啊?如果是名家寫的,或者寫的是什麼失傳了的名篇,那可就值錢了。聽說黃河那邊有人在水下撈到了尚書的殘篇,有幾個字和現在流行的不同,賣了好幾十萬呢。”
青梅寫的是大篆,寫的都是寫雞毛蒜皮的小事,幾十萬是沒指望了。當然沒指望更好,以後這些石片都是要還給青梅的。雖然說這些契約青梅都記得,壇州的水族也新任青梅,服從她的判決,可是有個當時的文書在,萬一以後有什麼爭執起來,也比較好辦。
大篆是妖族立文書時通用的文字,李宗雲也是看不懂,全靠青梅解說。“不值錢的。”李宗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