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德彝沉吟道:“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各憑手段,一決勝負了,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殿下。”
太子建成思索道:“恩,也隻有如此了。”
封德彝向太子建成靠了靠,低聲的說道:“剛才秦王來過了。”
太子建成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一點兒也不吃驚的說道:“他來幹什麼?”
封德彝恭敬的回答道:“他讓我支持他。”
“恩。”太子建成說道:“也隻有這個原因了。封相,老辦法,明著支持他,暗中支持孤。孤對您還是十分信任的。”
封德彝站起身,躬身一禮道:“太子放心,老臣是最支持太子的。”
太子建成說道:“軍事上,他李世民能力不錯,可是論起權謀,他怎麼會是咱們的對手?”
封德彝奉承道:“太子所言極是啊。”
太子建成和封德彝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不久,太子也離開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一位滿頭白發,年紀大約有四十八、九歲的老者走進了封德彝的大廳。
老者身材魁梧、白淨臉龐、慈眉善目,身穿明黃色五爪龍袍,氣質高貴,威嚴大度。
看到老者,封德彝連忙躬身行禮道:“老臣封德彝拜見陛下。”
老者隨意的一擺手道:“德彝,不必行禮了。朕今夜前來,是有事和你商量。”
封德彝恭敬的回答道:“陛下請說。”
皇帝李淵問道:“眼下,朕的兩個兒子太子和秦王又鬧翻了。你為人、做事最是公允,既不偏袒太子,也不偏袒秦王,是我最信任的。你且說說,朕該怎麼辦?”
封德彝說道:“這是陛下的家事,老臣不便開口。一言不慎,會拖累子孫的。”
李淵笑道:“德彝還是如此的誠心待朕。累及子孫,這話,其他大臣可不敢如此對朕說。今日,你且說之,朕姑且聽之。朕保證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的。”
封德彝看著保護李淵的侍衛,都離開了大廳,便低聲的對皇帝李淵說道:“秦王自持有功,位居太子之下,心中不服,久矣。若不早立他為太子,則要盡早采取措施。”
李淵麵帶沉吟。不久也離開了封德彝的府邸。
待李淵離開後,岑文本從小屋走了出來,來到了大廳,對著封德彝躬身一禮道:“封相,厲害。其他官員在這帝都之中,都害怕卷入太子、秦王爭鬥的漩渦,身死族滅,而隻有封相不但主動參與,而且被陛下、太子、秦王三方勢力都引為心腹。佩服佩服。”
封德彝笑問道:“就看出這些嗎?”
岑文本回答道:“封相應該是支持太子的,隻是我想不明白,封相為什麼這麼做?”
封德彝驚喜交加,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岑文本回答道:“其他的都是虛的,隻有封相對陛下的那番話,最有用。聽著是太子、秦王兩不得罪,實際上如今陛下是絕對不會立秦王為太子的,按照封相所說,陛下唯一該做的就是除掉秦王了。”
封德彝讚許的點了點頭,問道:“那你覺得陛下會聽嗎?會除掉秦王嗎?”
岑文本回答道:“陛下是一位優秀的皇帝,能夠冷靜、理智的處理各種威脅。可是陛下也是位重視那殘存的一絲溫情的父親啊,手心手背都是肉,除掉秦王,這個決斷,陛下恐怕很難下,但是有了封相的一番話,陛下肯定會更加支持太子,打壓秦王的。太子是正統,是儲君啊,為了維護太子的地位,從政治上考量,秦王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啊。陛下肯定會竭力輔助太子,打壓秦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