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美麗,似乎都綻放在黑暗裏,就像曇花,盛開在深夜,凋謝在黎明。
而黎明掛在枯萎花瓣上的露珠,就像女人流下的眼淚,無論是開心,還是悲傷,都透露著一份幹淨和純真。
有人說,守在黎明的某一刻,可以讓人找回最初的自己。
“對嗎?”
1/
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我看得最多的就是城市的燈光。
城市的燈光有時很亮,亮得似乎能把一切都照得無法隱藏,美麗的、醜陋的,善良的、哀傷的、卑劣的……就好像一場皮影戲,在背光的熒幕上,一個個故事爭先恐後出場、入場、退場。
既沒有預約,也不會有告別,來得突然,走得悄無聲息。
有個人曾經對我說過,城市的燈光就像一抹鮮明的口紅,塗在夜的黑色裏,像極了一抹抹的蜂蜜,吸引著無數的蝴蝶著翩翩起舞。
那是一個叫林朵的姑娘說的。
那一年,她剛剛20歲。
她說,她其實也是這眾多的蝴蝶中的一隻。
她說,燈光吸引的不隻是蝴蝶,其實更多的還是蚊子。而男人,就是那些夾雜在蝴蝶當中可愛又該死的蚊子。
她說,那些亮麗、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的蝴蝶,往往隻顧就著燈光起舞,卻往往忘記了黑暗中的蚊子,正張開著猙獰的口器四處逡巡著。
我無論如何回憶,卻始終記不起,林朵是在怎樣的場景下,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唯一記得,就是她說這番話的那天,嘴角叼著煙,一臉的疲憊,卻愛用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故作出一副遊戲情場的姿態,瀟灑得、素手掩鼻輕揮,卻始終揮不去滿屋的煙霧!
隻是年輕的臉龐,始終扮不像過盡千帆後的遊戲人生,而嘴角無所謂的笑意,倒是給這青澀的年華,寫滿了風塵裏的哀傷和疲倦。
她一說完,突然間就笑了。
卻未顧及剛吸入喉嚨的煙,猛地被嗆住了,然後彎下腰,不停得咳嗽,一直到咳出了眼淚。周圍其他人都看著她的囧樣,都指著她大笑。而我,給她倒了一杯開水。她抬起頭,驚異得看著我許久,最後,她拿了旁邊的一瓶飲料,仰頭猛灌。
到後來,無論是在開玩笑還是吵架的時候,抑或是最終離開時候,或者,無論是笑著時候,還是在哭的時候,她總是對我說,我隻用一杯水就把她騙到手了。而我與她之間,所有零零總總的記憶,最終,都定格在這樣的一段話中和這樣的一杯水裏。
因為林朵,我隻身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城市,我一直以為我是愛她的,就像她總是不停得讓我說愛她一樣。直到最後,我才發現,原來,我要找的其實是另外一個人,還有一段刻意被忘卻的往事。
認識林朵,是在網絡上的QQ交友群裏,第一次見到她,則是在一場線下的KTV聚會上。就像很多的城市一樣,在台州夜晚七彩的燈光裏,總有著各種各樣的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