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文韜武略(1 / 2)

出陣之人赫然正是薛宇瀾。看他從陣中走出後,束發未亂,衣袍齊整,隻有下擺處染了一點點灰塵,看上去神閑氣定,仿佛不是去闖陣破關,隻是在山中信步閑走罷了。鳳輕山雖未說什麼,眼中卻已露出讚賞之色。

旁側,昨夜與鳳輕山對話的那老者更是撫須大笑:“好好好!這八卦十方陣當年可是連主上都難倒了,小世子竟能一舉破之,當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主上若地下有知,見小世子如此,定當十分欣慰!”

聽他提起已過世的先父,薛宇瀾仍舊麵無表情,隻是眼瞳深處有恨意一閃而過。而那老者見場麵一時冷落下來,才醒悟到是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打岔道:“小世子,我備了一桌席麵,你要還認我老秦這個舊部,就留下來喝幾杯薄酒再走。”

這老者名叫秦嶽,當年亦是薛宇瀾父親手下一員幹將。如果是別人,薛宇瀾肯定不會理會。但故人開口,他自然不會推辭:“有秦叔作東,我必叨擾。”

“哈哈,不愧是小世子,就是痛快!”

許久沒有開口的鳳輕山,此時卻忽然說道:“薛公子既已破陣,武略這關便是過了。但還有文韜一關,不可不看。”

他無視老同僚一口一個小世子,仍以薛公子稱之,顯然是還未完全認同薛宇瀾。

聞言,秦嶽喉結一動,剛要說什麼,卻聽薛宇瀾說道:“但憑鳳兄安排。”

鳳輕山看著麵前沉穩如山的青年,目中又掠過一絲讚賞,語氣卻仍是平淡得找不出分毫情緒:“我們在此蟄伏已有五年,雖然之前安排了一群時常惹事生非的流氓混混做為掩飾,但往後要替主上報仇,所做的準備會越來越多,動靜一大,就不是那群烏合之眾能掩護得過了。但此地交通便當,可守可退,又與帝京相近,傳遞消息十分方便,不可輕棄。所以——想請薛公子出手,不管用什麼法子,隻消能讓縣府與鄰近百姓對這裏的動靜不起疑心、不做追究就好。”

這件事卻比剛才破八卦十方陣又難了幾倍。破陣雖也艱難,但隻要推演出陣眼所在,單憑一人之力就可破去。可這件事不同,轄地內出現異事,縣府當然要去調查,百姓更要議論。想遮住衙門的眼睛堵住百姓的嘴巴,哪裏有這麼容易!

秦嶽連連向鳳輕山打眼色,明顯是抗議這條件定得太難了一些,要他趕快換過。但鳳輕山隻做不見,負手而立,靜靜看著薛宇瀾。

薛宇瀾仍舊麵無表情,隻確認般重複了一遍:“不論手段?”

“不錯。”

“好,請給我七天時間。”薛宇瀾微微頷首,算是接過了這個難題。

見狀,鳳輕山眸光波動:“那鳳某便靜侯薛公子佳音。”

秦嶽瞠目結舌,幾分疑惑,幾分欽佩地看著小世子。疑惑是因為他想破頭也想不出該怎麼辦到這件事,欽佩是因為小世子眼也不眨就接受了挑戰,不愧是主上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