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道的拐口處,兩個麵如冠玉,豐神俊朗的英俊男子正躊躇不決,隻是遠遠望著歌舞坊“醉鄉居”。
阿碧終於忍不住開口:“小姐。”
“什麼?”楚顏揚起了眉毛。
阿碧想了想,試探性地說:“喬夫人?”
“你再說一遍。”眉毛居高不下。
“公子——”阿碧都快哭出來了。
楚顏的眉毛放了下來,問“什麼事?”
“我們到底要不要進去?”
“當然要了。我一定要看看孫策的紅顏知己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特別之處。”說實在,楚顏也有點怕。
“這樣好嗎?我看書上說,這種地方世俗肮髒,裏麵的女子個個都是淫娃蕩婦,萬一我們進去後他們都撲上來怎麼辦?還有,要是……哎呦。”
阿碧話還沒說完,楚顏就賞了她一個毛栗子:“叫你別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雜書你還看,看了還不承認。露餡了吧?你說都是三等的歌舞坊。即使是這種地方,也分三六九等。這家‘醉鄉居’便是頭等的。裏麵的女子其實大多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她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是樣樣精通,甚至可以和客人談論國家大事,可謂是色藝雙全。這些女子後麵大多是有靠山的,你要是敢動手動腳,還得進官府。”
“不會吧。”阿碧一臉驚異,“那她們豈不是比你還厲害了。”
“當然比我厲害了。我學些才藝不過是玩玩,她們卻是為了活命!再說,你就不想見見吳侯的那位紅顏知己鶯來?她可是頭牌,更是不同凡響。”
“那快點進去吧。”阿碧催促著。
楚顏覺得可笑,往“醉鄉居”走去,熟悉的腳步聲又在後麵響起。哎,和他這麼多年在一起,楚顏像是有感應似的總能分辨出他的腳步聲,再吵也不例外。
楚顏認命地轉過頭吩咐阿碧:“你去把黃金拉過來。”
阿碧一愣,向後看了看,跑了過去。
楚顏自己先進了“醉鄉居”。
一進去,一陣脂粉香伴隨陣陣酒香撲鼻而來,聞之,人已不覺醉倒。方才在門外聽到的樂曲聲音也清晰起來,也不知到底清晰了還是模糊了,如夢似幻,聽不真切。香煙飄飄,如在仙宮。
走進幾步,向右拐了個彎,便看見正中央有個台子,台上有幾個女子隨著音樂翩翩起舞,步伐輕盈,風吹仙袂飄飄舉,腰肢嫋娜似弱柳。隻是圍著台子的人太多,楚顏在後麵,看不真切這些女子的臉,反倒有種霧裏看花,水中望月,雲邊探竹的感覺,更添朦朧之美。
台下熱鬧卻不吵鬧,與這音樂倒並不突兀。
楚顏前世雖沒學過跳舞,如今卻算是行家。但她還是不得不承認這舞跳得的確不錯,便站在台下細細欣賞起來。
“舞轉回紅袖,歌愁斂翠鈿。滿堂開照曜,分座儼嬋娟。”忘了是在哪裏看到的,但楚顏還是忍不住這樣吟道。
阿碧和金叄來到了楚顏的身邊。
“公子。”
楚顏回頭,卻見一個半老徐娘笑容可掬地站在後麵,猶見當初年輕時也是一美人,想是這兒的嬤嬤了。
楚顏打了個諾:“嬤嬤有禮了。”
“這種地方客官可不該不來啊。”嬤嬤戲謔地看著楚顏,她見多識廣,人來人往見的多了,怎會看不出楚顏是女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