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玄奇急匆匆的進了天穹宮向我稟告說天君來訪時,我裝作滿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裏的墮惜扇,實則是將那宮外的仙障又加厚了好幾層。在確保沒有得到我的允許沒人能進來以後,我美滋滋的喝著茶繼續看我的畫本。
嘖,司命果然不負天上地下第一能人的稱號,給我帶來的凡間畫本都比其他的小仙供奉的有趣兒。
玄奇突然咳了一聲,我眼珠子轉了轉沒搭理他,結果他又咳了幾聲,照他這個咳法,我哪能安穩的看完畫本?
於是我放下冊子,語重心長的告誡玄奇,情之一字雖說簡單,可要是真接觸了必定非死即傷。本上神沒接觸過傾,卻也能從那些畫本裏看出一二。雖玄奇化作人形已有三萬年,可到底也沒經曆過情事,萬一正巧撞上曆情劫那可就完了。
玄奇紅了一張臉:“上神你想到哪裏去了!”
我頗有些奇怪,他不是正在為了和瑤池那小魚精的情緣傷神糾結麼?
話一出口,玄奇那張白淨的臉那還見得到平時一絲的冷清,都跟那九重天的紅蓮一般顏色了。
小子手足無措的解釋,又嘟囔了半天,我才知道他為何如此糾結。不過想了想他提出的問題,我竟覺得十分有道理,便大手一揮,解了天穹宮的屏障。
屏障一解,天君就飄飄然落到了我這正宮的大門前,卻是停在那裏不進來。我仔細看了看他,歎了口氣,天君果真是越長越糟心了啊!
“進來吧,杵在那裏給我看門哪?”我單手撐桌百無聊賴的說。
話音剛落,天君就直直飄到了我麵前,哭喊著跪下抱住我的大腿,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真是白長了胡須和年歲了。
“女兒啊……”接到我警告的眼神他立刻改口了:“上神啊!是本君對不住您……”
他不嚎還好,一嚎差點讓我拿著墮惜扇宰了他全家。不過我還是忍不住了,因為突然想到他全家現在應該還得算上我一個。
嚎了半天估計是見我沒什麼反應,天君這才正經站著說道:“請上神下嫁魔界,為神族信譽而戰。”
哐當一聲,我將放在桌子上的畫本對著他砸了過去。天君撿起以後,翻看了幾頁,卻是正經指著那畫冊上交纏在一起正行著那事的男女對我說:“原來上神也是動了凡心,本君看那魔主寂淵也是一翩翩佳公子,定能讓上神滿意。”
聽了這話我直接拿墮惜扇把他扇了出去,早就知道不該聽玄奇的話為了照顧天君那破麵子放他進來,真是擾了我的興致。現在玄奇也跑的沒影,隻讓我一個人在這黯然神傷。想想以前的生活,再想想這三萬年來本上神過的日子,不由擼一把淚。
風流債害死人不說,還能害死神哪!不過這筆債,卻是天君那個殺千刀的欠下的。
本上神名為落絕,乃是開天辟地盤古大神的一滴心頭血所化成的鳳凰,於無盡之墟中為天地所滋養,是六界第一上神。縱使是創造了人類的伏羲女媧二神,在我麵前也不過是個小輩而已。本上神從無盡之墟出來之時,伏羲和女媧為了用自身靈力保天下安寧早已坐化歸塵,六界也已劃分開了界線。誰不想自家有個厲害的角色啊,所以我自然成了六界的香餑餑,最後我思來想去,還是選擇了神族,原因無他,神族最是安寧,適合我這種好吃懶做的。
直到三萬年前,不知為何除了神族其餘五界同時作亂,甚至於五界聯軍都打上了九重天。天君畢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來請我幫忙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便替他平了這亂事,也是還了天地一個安寧。
問題就出在這裏,平亂之時饕餮與窮奇兩大凶獸卻同時覺醒,害的我還得抽時間去對付它們。我於昆侖山下斬殺饕餮,降伏窮奇並消了它的法力帶回天穹宮,窮奇化作了小兒模樣,跟在我身邊,日子久了,我便賜名為玄奇,便是我那永遠孩子心性的跟班。
某一天我正在九重天散步之時,饕餮的怨氣忽然襲來,本來以我的修為這根本是小事一樁,然而在那場大戰中,鬼族祭出天地神器輪回盞,我一個不留神就被它傷了,好不容易將它重新封印起來,因此又失了小半修為。饕餮此來也是借了輪回盞聚魂的功效,舊傷複發加上舊怨來襲,待到戰勝之時,竟是差點傷及我的根基。我的軀體傷痕累累,著實不是養傷的殼子。無奈之下我便將自己的魂魄強取了出來,順手放進了路過的一位小仙娥身上,想借她的軀體來修養一會再回天穹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