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正午,樓容瀾讓元月張羅了午膳,兩人坐在木錦園的石桌上對坐下來,樓容瀾一邊用膳一邊不著痕跡的套著元月的話,等飯吃得差不多了,樓容瀾也對現今安國局勢了解了個大概。
據說五年前她死後,不久太子也死於非命,皇帝大悲之下臥床不起,五年來身體也是時好時壞,朝中事物大多由惜貴妃的父親丞相鳳霆打理,而以鳳霆的狼子野心,不用說,樓容瀾都能猜到鳳霆這幾年來在背後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而定遠王安僅遠,則是在她死後的第二年,突然被皇帝召回京城,卻是再沒有讓他出去過,而他身上的兵權也沒有收回,由此,定遠王和鳳丞相,一文一武,在朝中分成分明的兩派,明麵上兩人倒是相安無事,隻是私底下的勾心鬥角卻是從來沒有停止過……
樓容瀾心裏冷笑,安慶元還是那麼會裝!
以前,她被他騙,如今,天下人都被他騙了!
樓容瀾眸中劃過一絲冷光,你騙便騙了,卻是不該拿她和她的兒子還做擋箭牌!
她不了解安慶元的情,卻極為了解安慶元的人,以及他的行事作風。
哼,什麼臥床不起,時好時壞?
不過就是一個退居幕後坐山觀虎鬥的借口罷了!
“二小姐!”
有家仆從外麵跑進來,樓容瀾放下碗等他說話。
“宮裏來人了,說是惜貴妃娘娘請二小姐進宮。”
樓容瀾略略心驚,剛才還聽元月說自從她死後,安慶元就沒有再搭理過樓家的人,而鳳相惜,那般眼高於頂的人物,更是不曾關心過樓家人的生死,此時卻派人來請她入宮,卻又是為哪般?
樓容瀾一時想不通透,眸光掃過等著回話的家仆,當然吩咐道:“你先去回話,我換件衣服便出去。”
“是。”家仆點頭領命下去。
元月不待收拾碗筷,跟隨樓容瀾走進內室,她也有些奇怪,“小姐,貴妃娘娘怎麼會突然請你進宮?”
樓容瀾兀自取了一件淡紫煙羅裙穿上,一邊隨意的回應她,“興許是貴妃娘娘忽然想到了呢。”
心裏卻是嗤笑,這個“興許”她卻是不屑的。
一切妥當,樓容瀾轉身走出房門,忽地想到什麼,又折返回來,吩咐道:“元月,你快去通知定遠王,就說我被惜貴妃請進宮了。”
“啊?為什麼要去通知定遠王?”元月不解。
樓容瀾輕笑著捏捏她的臉頰,“你別問,聽我的話,去通知定遠王,他會知道怎麼做的。”
“哦,好吧。”元月雖然想不通,但是卻也乖巧聽話,看著樓容瀾走出木錦園,當即也不遲疑,小跑著去了定遠王府。
定遠王府寬敞的書房明亮潔淨,淡淡墨香縈繞滿屋,一方桌案之後坐著一位深紫錦衣的男子,一邊看著手中的奏折一邊聽完元月的話,方才抬起臉看向元月,鳳眼微挑,邪魅惑人,元月心頭一跳,低垂下目光,耳邊傳來他低啞魅惑的聲音,“你說,你家小姐讓你來通知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