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悲鴻躺在院子裏的竹椅上麵看著書,夕陽打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他的表情淡然,配合著院子裏的落葉讓人有一種即將乘風而去的錯覺。
匆匆安排好了蘇小草的子凰看著他薄薄的衣衫歎了一口氣,連忙上前去替他披上一襲長衫,然後靜靜地站立在一旁。
“事情解決了?”他的聲音帶著些許嘶啞,似乎是真的感冒了。
子凰上前掖了掖他的衣角,“恩,都解決了。”
之後的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又似乎在享受著彼此之間的那種安靜的默契。
“崔先生,我以後估計隻能在下午來聽您講藥理了。”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子凰還是先開口打破了此番安靜。
“你有什麼事嗎?”崔悲鴻的心一動,似乎有些好奇又有些不太樂意。
“我答應了影宮宮主,去他那裏學習一二。”子凰的聲音淡淡的,似乎隻是在說一場無聊的遊戲。
崔悲鴻的手頓時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握緊,“你可知那裏是什麼地方,怎麼可以如此魯莽。”
“子凰已經了解了會有的結果,也請崔先生能夠成全。”她的聲音依舊堅定,隻要她下了決定的時候基本沒人可以改變,他也一樣。
崔悲鴻歎了一口氣,“也罷,活著就好。”他有些無奈地起身,披在身上的衣服緩緩滑落。子凰上前為他拾起長衫,跟著他就向著屋子裏走去。
院子的另一邊,自以為沒有人發現的蘇小草狠狠地踩了踩腳底的小草。他以為她替他去那個什麼亂七八糟的殺手營看來是對他有幾分照顧,可是看到這一幕的他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關心。
他的心底酸酸的,懵懂之中似乎打翻了自己心裏的醋壇子,頓時醋海橫生。
毒藥在門外輕輕地敲了敲門,子凰繼續著手裏的動作把一襲長發綁好才緩緩前去開門。
“有勞影宮主了。”子凰低著頭行了一禮,似乎真的帶了十分的感激。
毒藥薄而誘人的嘴唇裏發出一個無意義的哼聲,然後向著穀中的另一個偏僻的方向直直地走去。
兩個人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但是過了半個時辰也才到達他們今天的目的地,可見山穀之大和影宮之大。
眼前的一幕讓子凰眯了眯眼睛,真是很懷念,也很讓人悵然的一幕。
“士一!”毒藥喊了一聲,立刻一個削瘦之中帶著些許陰冷的男人跑上前來。
“宮主,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讓留在穀裏的人都過來集合,為你們介紹一個新的兄弟。”
“是。”士一雖然有些疑惑什麼身份的死士會由穀主親自帶過來,但是他們天生就被培養成了完全服從命令的人,所以他完全沒有質疑地服從了命令。
片刻之後,三十個身穿著同樣黑衣人聚集在了一起。他們的氣質都帶著些許陰冷和嗜殺,讓站在前麵的子凰微微皺了皺眉。
扼殺了他們的天性其實不是件好事,這殺人的刀的確夠銳了,但是不夠收斂。在出手之前平淡無奇,出奇製勝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