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呀二叔,如果這事全是你策劃的,我該怎麼回報你?
冷墨言仰頭將那冰藍色的藥丸放入口中,十天!他隻有十天的時間!
藥丸入口即化,他幾乎瞬間便覺得通體舒泰,就仿佛久旱的田地遇到了甘霖,身體的每一部分都瘋狂叫囂著舒適。
所有的煩躁,一瞬間,都被抹平,借著這種感覺,冷墨言翻開化靈訣,逐字研讀,有了很多原本記憶的他,幾乎完全不費力氣就明白了運功的方法。
冷墨言清楚的感覺到,體內那股蠢蠢欲動的熾流再度浮現在了破敗的經脈裏,隻是稍作引導,便已經成為了書上所述之‘氣’。
冰涼已經褪去,那些‘氣’在經脈裏越聚越多,冷墨言終於一咬牙,開始引導一段經脈中的氣去隨著他的想法運動。
這一運動,便是極為男人的刺痛瞬間侵襲了他的神經。
不過是一點點‘氣’的運動,冷汗便如雨一般落了下來。
冷墨言咬著牙,堅持著,堅持著……幾乎忘記了一切。
甚至不知道婉兒幾度過來觀察,又幾度將稀薄的粥熱了又熱。
冷墨言慢慢的,將移位碎裂的經脈用‘氣’衝回原處,然後再用化靈訣獨特的方式吸納外部靈氣在對接好的斷脈處進行滋養。
好在冷墨言剛出事的時候,無論是冷氏本家或者冷氏分支,都試圖利用靈丹妙藥將其治好,可惜那時候的冷墨言身體虛不受補,反而愈加虛弱,這藥力卻是沉澱了下來,在藥力以及靈力的滋養下,經脈恢複的速度相當喜人。
可是那經脈移位的痛楚,豈是可以形容的?
冷墨言昏昏沉沉著,不知什麼時候被痛暈了,又什麼時候爬起來繼續自我醫治。
直到最後一條經脈也終於在靈力的滋養下快速的複原著,這才睜開眼,睜開眼的時候,小小的女孩正趴在床頭,沉沉的睡著,桌子上的粥還冒著熱氣似乎剛剛熱過不久,婉兒的手裏還拿著帕子,似乎有幫他擦過汗。
冷墨言眼神一暖,輕輕的將小女孩抱上床,這才下地,也不顧燙口,幾下將粥喝了個精光。
喝完粥,才發覺自身像是從湖裏撈出來一樣,濕答答的衣服拖出汗漬來。
打開自己的衣櫥,冷墨言隨便挑了一套暗色的衣服,簡單的用布巾擦好身體,穿好衣物,又將婉兒從同樣濕漉漉的被窩裏抱出來放進她自己的房間,再回去將床鋪上的東西也都一同收羅了,扔進了一個大桶裏。
雖然出了相當多的汗,可是如今的冷墨言隻覺得全身輕鬆,是以也沒有直接去洗澡,幹脆將用來洗澡的桶變成了“洗衣桶”。
從院子的井裏打了水,冷墨言挽起袖口,將被褥衣服統統浸泡,雖然以前沒洗過,不過洗衣服應該都是這樣的吧?
還未等冷墨言開始搓洗衣服,一個小廝就大搖大擺的闖進來了。
“公子,今天可是第十日了,咱家少爺讓小的提醒你一句,他去擂台等你了喲!你呀,還是快著點去打。”那眉目間,盡是鄙視與嫌惡。“帶我過去。”冷墨言幹脆的放下挽起的袖口,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
那小廝橫了橫眉毛,但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帶路。
冷墨言臉色稍有蒼白,畢竟剛剛經曆了經脈移位再續的疼痛,但看在小廝的眼裏,竟被曲解成了害怕,所以小廝的表情也越發的不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