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帆點點頭繼續一門心思地啃著豬蹄。
“這一年以來，你雖然境界低微，但麵對我的考驗，你從未有過抱怨，即使那些考驗有多難，你也從未放棄過，而是一聲不響地把它一點點磨完。”
“修行雖是講究天賦與機遇，但最難能可貴的還是有一顆自始自終都不會動搖的恒心，而這一點你已經擁有。”
已經從老頭的語氣中慢慢察覺到一點異樣的蕭帆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老頭說道，“老頭，你今天是怎麼了？這不像你啊，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煽情。”
“你這小子，我難道不能變得煽情啊！好不容易醞釀了半天的情緒都給你攪渾了。”老頭好氣地罵道，然後他悠然歎了口氣，“既然你已經完成了我最後的考驗，那麼也到了讓你出這片空間的時候了。”
“出去？”蕭帆一震，而後臉上攀上震驚，“老頭，你是說我可以出去了？”
看著震驚的蕭帆老頭點點頭。
蕭帆見到老頭的動作，不知為何他竟然沒有任何的激動，反而在起初的震驚後顯得極為平靜，他放下手中的豬骨和酒杯，正色道，“老頭，你確定不是在耍我？”
“我耍你幹嘛，耍你難道還能有好處不成？”
“好吧，那我姑且相信你一次。”
老頭翻了翻白眼，氣得胡須亂墜。
“可是老頭，你半年前不是答應我，說要讓我達到窺靈境嗎？這才不到一年，我現在的境界雖然已經到了十牛之力，但離窺靈境還相距甚遠啊！”
“你個臭小子，當初老頭我是答應你能夠讓你在三年內達到窺靈境，但我可沒說是在我這讓你晉入窺靈境。”
“老頭，原來你耍我呢！”蕭帆一拍桌子起身道。
啪！老頭也不甘示弱，一隻腳踩在石桌上，咚得一聲作響，漲紅著臉喊道，“誰耍你，誰耍你，小子，你給我說清楚，我當初是說了讓你有機會進入窺靈境，可我從未說過是在我這。”
呼！
蕭帆呼出一口氣，看著麵紅耳赤的老頭，他坐下身子說道，“老頭，消消氣，消消氣，我們坐下說，別氣壞了身子！”
老頭擺了擺手道，“你要記住修行並不是一味的閉門造車，最重要的是要去經曆，唯有經曆了，你才能成長，才能蛻變。”
蕭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然後老頭長歎了口氣，望著墨黑的星空，他目光變得有些深邃，而這種深邃是蕭帆在這半年裏從未感受過的氣質。
在他眼裏的老頭，從來都是一個會為了一點小事就能夠與你吵個半天的糟老頭。
而此時的老頭無意間流露出來的那股深沉讓蕭帆有些不自在。
“老頭，你沒事吧?”
聽到蕭帆的聲音，老頭拉回了視線，隻見他又恢複了神態，隻是語氣中多了一份低沉，“也罷，該來的總會來。既然你通過了我的考驗，那我也會實現當初的諾言，助你覺醒圖騰之力。”
“老頭……”
老頭擺了擺手阻止蕭帆說話，繼續道，“今晚你準備一下，明日我便送你離開這處空間，等出了這處空間，‘祖道’中的力量自會助你覺醒圖騰之力。”
停頓了幾息，老頭那兩條稀疏的眉毛上下飛舞了幾下，然後一沉，像是在心裏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背過身去，負著手，沉聲道：“明日我再授你一套拳法算是你陪了我這個老頭子半年的答謝吧！”
說完，老頭就直接走回茅草屋，隻留給蕭帆一個略顯佝僂的背影。
蕭帆動了動嘴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知不覺間，老頭的形象早就深入他心裏，他早已經習慣了每天與他拌嘴的日子。
這突然間想到要與他分離，蕭帆不免升起一股失落。
隻是他知道這世上無不散之宴席，他倆之間在相逢之初便早就注定了分離。
是此，在短暫的失落後，蕭帆便收起心底的惆悵，起身，對著老頭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PS：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