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迫自己不去想他,可是,強壓下來的思念,卻有時候會如洪水一般爆發。
隻是,我根本沒有見他的理由。
深冬來了,因為太冷,怕影響施工質量,我跟穀大峰彙報後,就停工給工人放假,等到過年開春再開工。
工地停工,我以為自己會更加無聊,卻不想穀大峰讓我去公司上班。
我沒想到,我第一天上班,就在大廳裏遇到霍向文。
不,不是霍向文,是霍向文跟穀英美。
這天,路上出現車禍,我們被耽擱半個小時,丁叔把我送到公司的時候,已經上班了。
我是要去秘書室報道,穀大峰讓我去秘書室上班,我估計也就是一閑職,我這文憑,按道理是進不了穀氏秘書室。
我下車,跟丁叔說再見的時候,看到有輛車停在旁邊,不過是輛蘭博,所以我沒有以為是霍向文的汽車,我隻坐過陳明智開的輝騰。
我朝大廳走去,身後的蘭博緩緩搖下車窗,露出陳明智的麵容,他深深盯著我,跟我有一個月沒見了,我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我要是知道我麵前的電梯裏會走出霍向文跟穀英美,打死我也不坐這部電梯,可是另一部停在三十六層,這一部在十二層,沒等我伸手,電梯往下運行了。
我靜靜等著。
今天的我穿的稍微正裝一些,因為要來上班,就穿了套裝,不過淡紫的顏色讓我挺喜歡。
我低頭在研究身上的衣服,聽到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了,我這才抬起頭,卻在下一秒怔住了。
霍向文跟穀英美並肩站在電梯裏,看到我,霍向文麵無表情,倒是穀英美走出來,說道:“平安,八點上班你九點才到,第一天就擺大小姐的譜了。”
來公司上班第一天,遲到,跟穀英美酒會後的第一麵,被她嘲諷,而這麼久第一次跟霍向文的見麵,卻被他無視。
他腳步連停都沒停,徑直走向大廳外麵。
“哎,霍總,等等我。”穀英美鄙夷看我一眼,朝霍向文追去。
我伸手按下下鍵,電梯門重新打開,我走進去,電梯關閉的時候,我看到霍向文已經打開車門上了汽車。
電梯的門關閉起來,我被關在一個狹小的空間,我用盡力氣握住雙手,才克製住自己,隻是心疼得我忍不住蹲在地上。
半天沒感覺到電梯運行,我這才想起來我還沒按樓層鍵。
我按下樓層鍵,無力的蹲在地上,我以為我跟霍向文永遠都不再有見麵的機會,他在跟我決絕的時候,甚至沒有跟我說以後我們還會見麵嗎?
酒會那一次,是突發事件,而他恰巧就利用了那次的突發事件。
我苦笑一聲,慢慢起身,我怎麼會這樣失態,我跟霍向文,不就是交易關係嗎?從一開始我就被他逼著簽下合同,之後哪一天,我們說的不是交易的事情,我為什麼要心疼呢?
我自己都不明白,一定是因為他是穀英達的朋友,愛屋及烏,我才會因為跟他的決絕而難過。
可是,不管給自己什麼樣的理由,我還是想哭,隻是電梯眼看要到三十六層,我不可以兩眼通紅出現在秘書室。
我咬緊牙關強忍著,電梯停下來,我慢慢走出電梯。
上一次我跟霍向文來過,我知道哪裏是秘書室。
我敲開秘書室的門,劉敏開的門,見是我,熱情有禮跟我打招呼:“平安小姐好。”
秘書室人不少,一共八個人,負責公司的八個部門,劉敏是秘書長,負責部門跟穀大峰的銜接工作,見到我進來,大家站起來,紛紛跟我打招呼:“平安小姐好。”
我知道她們帶著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卻恭敬跟我打招呼,是因為我現在的身份,我微笑著回應,心裏卻是知道,這些人不能深交。
人多,是非就多,我還是做好我的工作就行。
我的工作很簡單,幾乎是一個虛設,主要是負責新產品報上來的數據,我要逐個檢查,看數據有沒有錯誤。
劉敏說,這些數字隻要錯一個小數點,就是幾百萬的損失。
我是一個認真的人,工作起來,我就把遇到霍向文的事忘了,心裏的不適也消失了。
在秘書室,我跟穀英美接觸的機會很少,她即便是有事,也是打內線電話上來,我見不到她,是我巴不得的事情。
隻是去洗手間,往往可以聽到一些八卦消息。
“聽說穀總要跟陸總離婚了?”
“你聽誰說的,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哥親眼看到穀總去了他們律師事務所,聽說是谘詢離婚分割財產的事,不是要離婚是什麼?”
“穀總最近跟霍氏霍總走的挺近,不會是以為這個要離婚吧?”
“噓,有人來了,走吧。”
我打開門出來,站在麵盆前,穀英美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