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環顧四周,看著熙攘的人群,林立的樓宇,霎時間呆滯:“那請問我們要怎麼找到她?”
司安回頭看著呆立在那的神界戰神,是第一次真心覺得這個理應集外貌與智慧於一身,處在穹頂之上,遙不可及的女神真的是很可愛。
“我們要找的不是洛桑。”
“不是洛桑?”清淺甚為不解的看著他。
他卻由先前的輕鬆神態轉變成了一臉沉重:“我們要找的是……洛桑的父親,蕭子蔚。”
清淺看著突然變嚴肅的司安,驀然想起了他下凡前同她講起的那位故人:“洛桑此劫同她父親有關?”
司安輕輕的點了下頭。清淺又表示不解,她父親雖是轉世,但洛桑卻是以原身度劫,其間不曾有過羈絆,為何還要續前世父女親情?這不合六道輪回法理。
司安自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沉默著,看了看表情認真的清淺,歎了口氣。罷了,總歸是要告訴她的。
“洛桑同她父親的牽絆本不應在前世那樣斷了的。”
兩人已行至城旁溪河,三月雜樹生花,柳絮紛飛。明媚的春光照的河水嫵媚動人,磷磷的水光像是碎了的銅鏡。
“不知殿下知不知道神界洗綏劍?”
清淺回憶了一下:“你是說古神帝天吳的那把佩劍洗綏?”
“正是!”
這下清淺倒是吃了不小的一驚,洗綏劍乃上古神劍,神階比起她的赤焰來隻高不低,最重要的是在它能上斬尊神,下斬妖魔。修為再高,若經洗綏劍斬上也隻有魂飛魄散的命。神帝天吳憂心它威力巨大,在羽化前將其扔入太閔山的熔漿中焚毀了。
“洗綏不是被天吳帝扔進太閔了嗎?”
司安早已皺緊了眉:“太閔山中壓著當年犯了天規被女媧娘娘罰下的神龍燭陰,天吳帝將洗綏扔下時應不忍看著自己心愛的戰劍就此焚毀,未等洗綏全然熔解便離開了,由此給了燭陰可乘之機。它用身上所剩不多的神力將洗綏護了下來。洗綏隨著天吳帝多年,劍上靈力強盛,燭陰全都吸納為它所用。”
岸邊和風吹過,一旁的柳枝似是未察覺到身旁之人的沉重,可勁的在春風中展著自己的柔姿。清淺知道接下去的故事還是沉痛的,卻又不知該如何反應,從柳枝中摘了一根下來,拇指和食指捏著柳枝末梢緩緩的轉著圈。
司安看她這幅模樣,心情倒沒來由的好了些,笑了笑,看著一池湖水,眼神恍惚,似是回到了多年前。
“三百年前,燭陰神力恢複了很多,足以解開娘娘的禁術,逃出了太閔。看管太閔的神使因疏忽,早前並未察覺,燭陰逃出後才匆匆上報,天界倉惶出兵捉拿。三日後,我在滄河之濱找到了他,與他戰了六百個回合時落了下風,被一路逼退至凡界。最終體力不支,昏倒在了一座山頭。”
清淺坐在岸邊仰起頭問他:“是洛桑的父親救了你?”春光明媚帶給清淺的舒心倒讓她一時忘卻了自己身為天界神女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