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乾還活著!這個消息讓我振奮無比。可是一看到他此時的樣子,我的激動的心情轉變成了一種擔憂。看他的樣子,剛才顯然經曆了一番血戰,而肖九天除了後來腳板受傷,全身無一處掛彩;太乾卻成了這副樣子。師兄弟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嗎?
肖九天也知道自己腳受了傷,處在了下風,但他還是獰笑著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沒死!”
太乾看著他,麵無表情,但是從一片血痕之中閃爍著精芒的眼睛,卻是讓人最害怕的。他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一步步慢慢挪動過來。我注意到,隨著他腳步落地,每一步,都會留下一個清晰的血腳印。
這等駭人的場麵,就連扭住我們的幾個夥計也害怕了,不覺張大了嘴巴,鬆了勁力。我趁機掙脫出來,躺在地上,一記雙飛腿,踹在了他們倆的麵門之上。另一邊,金鎖也成功擊倒了那兩人。如果是平常情況下遭遇,我未必是這兩個人的對手,隻因他們全被太乾吸引了注意力,心下膽寒,沒有防備而已。
金鎖過來攙扶起我:“毛爺,沒事吧?……呀,你手斷了!”
我搖了搖頭:“小意思,快,你快去幫太乾!”
“得令!”金鎖撿起了軍刀,大喝一聲,朝著肖九天劈過去。
肖九天站在原地,隻靠單腿支撐,無法再使用腿功。眼看金鎖揮刀劈下來,他竟然單腿運力跳過去,主動迎了上來。不過,沒等金鎖的刀揮下,他就撞進了金鎖的懷裏,直接一記重拳,窩在了金鎖胸口的膻中穴。
這是人身的氣海之一,以前有一個越南的特種兵就跟我提到過。膻中穴受到重擊的時候,一口氣提不上來,受打擊者極容易昏厥。金鎖便是如此,他雙目緊閉,蹬蹬蹬蹬連退了好幾步,舉起的軍刀再也握不住了,人也“撲通”跪在了地上,然後慢慢地倒了下去。
我不甘心,正要上前依靠單手跟這個單腿的人拚命,太乾卻率先行動了。肖九天見我作勢要撲上來,本來做好了防守的姿勢,卻不妨突然從旁邊衝上來了一道人影。待肖九天扭頭的時候,對方踢出的一腳他已經來不及防備了,隻好架起了兩隻手擋在胸前。這一腳若是換做普通人也就罷了,但是太乾的腳力驚人,勢大力沉的一腳踹出去。肖九天依靠一隻腳的力量根本無法支撐,仰麵摔在地上,滾了兩滾。
“帶金鎖走!”太乾突然說道。
我看看昏厥的金鎖,又看看太乾,心中打定了主意:這個時候走,已經來不及了。我們三個一個比一個受傷嚴重,且不說出去之後碰到了那一大群人怎麼對付。但是眼前的這個肖九天,絕不會這麼放過我們。
“太乾。”我突然叫了一聲。
太乾已經擺好了打鬥的姿勢,聽見我喊他後,耳朵動了一下,並沒有扭頭看我。
“打死他!”我咬牙說道。
在這個基地中,雖然人很多,但是肖九天和太乾這樣的身手,全世界也找不出來幾個。我想,這個幕後老板必然是對肖九天十分器重的。他倚賴肖九天,就像是我們倚賴太乾一樣。不可或缺吧。我們隻要製服肖九天,不怕這個幕後的老板不現身!
太乾似乎看準了肖九天的弱點,竟然使出了肖九天最擅長的腿功。他的兩條腿如穿花一般左右開弓,擊打的目標正是肖九天手上的那隻腳!
肖九天也知道自己的腳傷勢有多重,可是劇痛之下難以發力。他隻能是兩隻手抓住了褲子,勉強抓著腿躲避太乾的攻擊。太乾一腳踢過來,肖九天急忙拽著腿往後挪,忙裏偷閑還還了一拳,要錘擊太乾的小腿脛骨。
這倆人都是力大無窮之輩,太乾踢腿的力量加上肖九天發力的力量,要是這一招挨實了。太乾的脛骨非得當場粉碎不可!太乾當然知道這一點。他不等自己的左腿沾到目標,就突然收住力量,同時踢出了右腿。
肖九天微微驚訝,沒想到他變招如此之快。匆忙之間來不及撤退一步,隻好順勢將自己揮出的拳頭往左邊一擋,小臂擋住了對方的小腿。
太乾雖然這一下沒有擊中,但是踢腿的速度越來越快,肖九天也是全神貫注不敢怠慢。他們倆你來我往,到後來,我幾乎看不清他們的動作了,隻有目瞪口呆的份兒了。忽然,太乾“嗯”了一聲,連退數步,站定了身子,但是他的右腿微微打晃。我再一看,太乾的右腿,多了一道一尺長的傷痕,皮肉外翻,鮮血湧出。而肖九天的手中,赫然多了一枚虎指,與一般虎指不同的是,他手上的這枚虎指,有一枚額外突出的尖刺。認識他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他使用兵器。
肖九天獰笑著說道:“師弟,有武器的,可不止你一個人!”說吧,他吐了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沫。昔日裏朝夕相處的師兄弟,如今反目成仇,倆人凝視著對方。既然對方亮出了兵器,太乾也就不客氣了,他將銀色短劍交於右手,發動了第二輪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