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航他們在前麵走,忽然轉過身來說道:“鬆開吧,這樣對待張博士,老板也不會喜歡。”扭著我胳膊的人一聽,鬆開了手。我晃了兩下酸軟的肩膀,冷笑一聲說道:“行啊,這麼說,這位大老板我一定認識嘍!”
馬航笑了一下,很友善的那種笑容,也不說話,繼續在前麵帶路。原本押送我的兩個人此時雖然不敢亂來了,但還是在我後麵緊緊跟著,擔心我突然奪路而逃。
沿著平整的路往前走,越走,道路越窄。大約七八分鍾後,前麵出現了一個台階,大約有十幾級。走上台階,麵前是一扇鐵門,很普通的那種,不過門框上安裝著電子鎖和觸感警報器。馬航摁下了門板上的對話器:“我是馬老師,張博士來了。”
對話器的那頭沒有說話,隻是“叭”的一聲,門開了。等到我們進去後,我不由驚歎,如果不是從外麵一路走來,我還以為自己進了酒泉衛星發射中心呢!我們所在的位置,隻是一樓,到處都是穿著白大褂來來往往的人,一個個或輕鬆愉悅,或神情嚴肅,四周圍滿了各式各樣的儀器和電腦。有的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緊張激烈地探討著什麼,有的人則是翻動著手裏的資料行色匆匆。
馬航見我驚呆了,笑著說道:“張博士,這樣的場景熟悉嗎?以前在X研究所也是這樣的。”
我回過神來,怔然說道:“我想不起來了,隻是覺得這種場麵,隻在美國的科幻大片裏見過。”
“走吧,我們上樓。”
馬航帶著我上了二樓,一路上,不停地有年輕的白大褂向他打招呼:“馬老師好。”馬航總是微笑點頭,以示回應。他邊走邊對我說:“這個地方不小,集合了這些年來一些年輕的科學家,大家都是長生不老學說的堅定支持者。”
我皺眉問道:“你也是?”
馬航遲疑了一下,說道:“以後你會知道的。”說話間,他帶我來到了二樓的一處拐角,轉過來穿過一個門口,所見到的與剛才的場景又有不同了。我們站在了二樓的位置。往下麵望去,我所見到的全都是再熟悉不過的動物,包括大象、墨西哥鷹、海龜、犀牛等,其中不乏活體。如果不是從前麵的那個實驗空間一路走來,我還以為自己是進了崔中元的黑工廠!
馬航在一邊說道:“這些,就不用我來解釋了吧,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你都是行家!”
很快,我就找到了這些動物的共同點,扭頭驚愕地對他說道:“這些動物……你們是在提取動物身上的長壽基因?”
“沒錯,它們全都是動物界中長壽的代表。人也是動物,也是從動物一步步進化而來的。”
果然,我細細觀瞧之下,發現了燈塔水母,這種水母物種或許是世界上唯一真正發現不老泉的動物;甚至還有南極洲海綿,以前看一些新聞,有的生物學家給出了這群家夥中有的壽命已經超過了15個世紀。
“我們還有弓頭鯨,不過不在這裏,這個試驗所太小了。”
這樣一來,我更是吃驚了!曾有專家估計弓頭鯨的壽命約60~70年,與其他鯨類相若。但在1993、1995和1999年在鯨體內發現舊的象牙矛尖,觸發了對鯨眼結構的研究,因此可以得出可靠的結論:至少部分個體是可以活到150~200歲的。另一項研究則顯示雌鯨到了90歲仍然有生殖能力。由於其壽命之長,雌性也可能有更年期的現象。這從極大的個體並無幼獸在側的情形中得到證實。
我雙手攥緊了欄杆,手背上青筋暴出,心跳不覺加快,一時間竟感覺口幹舌燥。這裏的動物都還罷了,弓頭鯨成年個體可以達到二十多米。我終於相信了他們所說的,閆顯疆的背後,是一股極大的力量在支持他,否者常人怎麼可能辦得到?
“閆顯疆呢……”我有氣無力地問道,他就像是一把鑰匙,隻有通過他,才能解開一係列的謎團。
我兩隻手攥住了欄杆,彎下腰去,額頭貼在手背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前的場景令我窒息,說起來奇怪,身為盜獵行業的我,竟然不忍心再看這些動物在實驗室裏遭罪。
馬航尚未回答我,一陣高跟鞋踏地的聲音“篤篤”傳來,我扭頭望去,來者正是葉欣欣。看到她,我站直了身子:“你……你也在這裏?”
葉欣欣麵無表情,雙手插在了白大褂的口袋裏說道:“我一直都在。”
我一時語噎,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所經曆的幾次冒險中,葉欣欣也有參與幾次。通過這幾次的接觸,我們倆之間非但毫無默契可言,甚至還有幾次產生了衝突。貌合神離,也許形容得就是我們現在的關係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也沒有看她:“閆顯疆呢?”
“跟我來吧。”葉欣欣態度比我還高傲,扭頭就走,也不管我有沒有聽清她這句話。我跟在了她身後,馬航見狀也就沒有再跟上來,而是轉身從原路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