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是最稀奇的,我曾經因為好奇心的驅使,前去實地查看過,那天正值陰雲密布,而當我們趕到驚馬槽的時候,那裏突然傳來了戰場上的廝殺聲。就像是幾萬人手持刀劍,展開了廝殺一般,奇怪地的,驚馬槽裏,並沒有任何人!
聽當地人說,這裏原來是諸葛亮戰孟獲的古戰場,每到陰天下雨的時候,驚馬槽內都會傳來這股廝殺聲。驚馬槽這種詭異現象傳開後,很多專家學者跳了出來,給出了自認為科學的合理解釋。我那時候也全然沒往這方向想過。
如今在白峽這裏遭遇了陰兵借道,我便問肖九天:“驚馬槽……也是這樣?”
肖九天點點頭,說道:“我聽一位老師父說過,陰兵借道,分為兩種情況:第一種,是像驚馬槽那樣,複現聲音的;還有一種……”他沒有說出來,卻伸手指了指我們身邊。
我明白他的意思的:還有一種就是像我們剛剛遭遇的,隻有影響沒有聲音的。我們坐在原地許久,都猜想不出為什麼這個地方會有這等詭異的事情。不過,這些都不是我此行的目的。歇息了片刻後,我邊催促著繼續往前走了。這一路上,我都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先是有了陰兵借道,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
不過萬幸,我們一直走到了峽穀的盡頭,都再也沒有意外情況發生。原以為,白峽是一處通透的峽穀,不過現在看來,這更像是一個葫蘆口的造型。因為我們來到這裏後,發現自己麵前,是一處高聳的懸崖,抬頭望去,根本看不到頭。
而且,這處峭壁平滑如鏡,再加上常年的積雪冰凍,幾乎沒有可攀援借力的地方。肖九天不由地沮喪起來:“唉,白忙活了,看來我們又上了閆顯疆的當啦!”
我原地轉了一個圈子,查看四周的環境,我的正前方和左右兩邊,都是這種高聳的石壁。這一路走來,我都在留心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確實沒有發現什麼建築。就連陰兵借道的時候發生的濃霧,等武器退散後我也仔細留意了地勢。並沒有傳說中的秘密實驗基地。我不由地想,是我的忽略了什麼東西,還是說,徐友在騙我?
我生怕這處峽穀內,有什麼暗門,像是電影小說裏的情節一樣,還仔細看了一下,叩了叩曆經成千上萬年冰凍的山石,確認無誤了,這隻是長白山中最普通不過的地方,從積雪到石頭,全都沒有任何的異樣。
“你們是從哪裏知道,閆顯疆在東北的?”我心中一邊起疑一邊詢問肖九天。
“別忘了,我跟那老狐狸是同行啊,他雖然狡猾,但是跟這個圈子還是沒有斷的,也沒法兒斷。”肖九天見我低頭沉思,催促我說道:“有情況嗎?我看這裏也沒什麼特別的,幹脆咱們往回走走看吧,說不定來的路上我們忽略了什麼呢。”他又抬頭看看天:“看樣子,一會兒還得下大雪,咱們天黑前得離開這個峽穀,要不晚上非得凍死在這裏不可!”
雖然我一點兒都不喜歡肖九天,但是他的話卻不錯。長白山夜晚的溫度,低得無法想象,據說有時候可以達到零下五十度!看這時的天色已然不早,萬一我們不能及時找到秘密實驗基地或者天黑後被困在這裏的話,那麼隻有凍死的份兒了。
沒想到,我們剛動身的時候,天空中就飄起了雪花,伴著呼號的北風,吹到身上的時候,舊雪花還來不及化,轉眼間又披上了新的雪花,不到十分鍾,我們身上已經被蓋上了厚厚的一層雪。這種經曆,恐怕也沒有幾個人經曆過吧?
艱難地在雪地裏跋涉,因為大雪的原因,我和肖九天已經不能用言語交流了,隻能是通過打手勢來進行簡單的溝通。原以為,我們咬牙堅持一下,就可以走出這條峽穀。可是走了許久後我們發現,一麵陡峭的峭壁聳立在了我們麵前,阻住了去路!
不對呀,這明明是來時的路,好端端的怎麼成了一處懸崖?我拍了拍自己的腦子,恨自己不濟事,記錯了方向。肖九天衝我比劃著:“你記錯了,從這邊走。”說完,拄著登山杖,踩著齊膝深的雪,艱難地跋涉過去。
我緊緊跟在他後麵,不敢怠慢。在這種天氣下,雪花打得人睜不開眼睛,隻要稍有疏忽,隨時可能看不見同伴的身影。肖九天艱難地往前走著,好不容易我跟著他來到了他自以為正確的那個地方,卻發現這裏也是一處峭壁。他回身麵向著我攤了攤手,雖然隔著護目鏡,沒辦法看清楚他的眼神,但我知道,他此刻已經全然懵了。
我恍惚之間,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我不等肖九天,翻身就往另外兩個方向走去。看清楚眼前的景致之後,我的心差點兒從嘴裏跳出來——另外兩個方向,也都是如此,被高聳的峭壁嚴嚴實實地擋住了,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完全被困在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