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來,倆人便密謀,一起逃了出去。我們隨後追了上來,這才有了江中打鬥。死裏逃生後,他們通過同行的消息,得知閆顯疆在長白山有一處秘密的研究所,追到這裏來,沒想到遇到了傳說中的殺人棕熊。聞天崖死於非命,要不是遇到我們。肖九天他們長生不死的神話,就會在這個地方終結!
“太乾呢?”我努力控製住自己怒火中燒的情緒,握緊了拳頭問他。
肖九天拿出了一張照片給我看。
我接過來,赫然大驚,這上麵是一具屍體,頭部已經徹底腐爛,露出了白色的頭骨,但是身上的衣服還是可以辨認出來,是太乾身上常穿的作訓服。那一天,太乾消失在江中的時候,穿的也是這一件。
“這就不用我說是誰了吧?”肖九天的語氣很沉穩,像是吃定了我。
我冷笑道:“一張照片,說明不了什麼吧?”
肖九天說道:“這很簡單,你不是認識那個警察嗎?警察局有專門的顱骨畫像專家,你可以試試看。”說完,他站起身來就要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轉過來,意味深長地說道:“離他們倆遠一點兒。”
“等一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襲上心頭,我叫住了他,“金鎖呢?他的事情你還沒有說呢!”
肖九天沉默了片刻,恢複了一種很認真的表情,說:“那麼高的樹,摔下來怎麼可能屍身完整呢?”言罷,拉開房門出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相鄰病房的金鎖和太乾都沒有出現,要是換做平時的話,這種枯燥的養傷時光是最難捱的,我一定會讓護士推著我去看他們,但是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肖九天的話起了作用,我竟然很害怕,怕大家會碰麵。
倒是姚警官,天天來看我們,還主動給我們買了一些衣服,這一天,我換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把那張照片掉了出來。姚警官無意中看到了,他撿起來:“咦,這是凶案現場的照片嗎?還是你以前雇主遇難的照片?”
我尷尬地笑了一下,本想避過去,忽然,內心有股力量驅使我說出了一句話:“姚警官,我想請你幫個忙。”
“你救了我命,還給地方上除了一害。有什麼求不求的,有啥事就痛快說。”姚警官爽快地說道。
“我想知道這張照片上,這個人生前的樣子。”
姚警官想了想,說道:“這個有點兒難度,照片的角度不好,不是正視的位置拍攝的。”他皺眉思索了片刻,“不過,既然是你張老板發話了,說什麼我也得幫這個忙。這樣,我去問問我們大學裏的教授,整個兒東北,隻有他有這份本事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一直等著姚警官的消息,度日如年。不過,就在一天早晨,金鎖兩隻手臂纏著厚厚的繃帶,和拄著拐杖的太乾一起來找我了。他們倆的同時出現,讓我有點兒驚訝,這麼多天以來,我心中有結,沒想到他們會在這時候出現。
“毛爺,你也太不仗義了,還等著我們這些下級來慰問你呀!”金鎖一進門就嚷嚷開了。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是仔細看著他們的。心說,沒錯呀,一模一樣,怎麼可能不是他們呢?
突然,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我早就想去找,卻一直都沒有找的人,這個人就是老橘皮,易容術堪稱一絕。當初在察合台汗國的皇陵以及古嫣夢都曾經與他有過關聯。我心想,難不成是這個人在背後搗鬼?想到這裏,我不由地走上前去,伸手朝李太二人臉上摸去。
太乾敏捷地一躲,金鎖則架起胳膊擋住了我:“我擦,毛爺,幾個意思啊,還沒問價兒呢就想摸?”完事後,又哭喪著臉:“不知道我胳膊受傷了嗎,疼死我了!”
我一下子醒過來,心中責怪自己是不是上了肖九天的當了,怎麼能懷疑自己的好兄弟呢?我遂笑了笑,捶了金鎖胸口一拳:“你小子,太自作多情了。我是看看你們臉上有沒有受傷,別回頭破了相什麼的。”
一句話,金鎖哈哈大笑。太乾依舊跟往常一樣,不苟言笑,話也不肯多說一句。然後,金鎖我們就扯起了閑篇。諸如這家醫院的哪個護士水靈,哪個護士放蕩……這類的小道兒消息金鎖是如數家珍。
笑話說過之後,就應該談談正經事了。太乾這時候開口問我:“肖九天那邊有沒有消息?”我說道:“他來找我談過,聞天崖他們倆也是聽說這一帶有閆顯疆的實驗室,但是具體方位他也不是很清楚,我看不如……”
我話還沒有說完,房門“咣”的一下被撞開,姚警官十萬火急的衝了進來:“張一毛不好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