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過去,順手從石頭上拔出了金色短劍,跳上熊背,一聲斷喝,雙手反握著短劍疾刺。“噗”的一聲,直沒入柄。棕熊哀嚎,人立起來想把我甩下背。我雙手握緊了短劍,順勢往下一拖。棕熊的後背被我剖開了一道半米多長的傷口,鮮血像是開閘的洪水似的湧了出來。棕熊掙紮得更狠了,我一時間力氣泄盡,摔了下來。
棕熊全身淌著血,紅色的鮮血將它的皮毛都粘在了一起,模樣十分恐怖。我現在連逃走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是躺在地上,閉目等死。棕熊強忍著傷,一步步挨到了我跟前。但是我等了許久,都沒有想象中被咬上一口的情況發生。隻是這時,耳邊傳來了“咚”的一聲,雪花飛濺,跳到了我的臉頰上,涼颼颼的。睜開眼睛一看,這頭棕熊已經倒在了我的身邊。
終於結束了,我長舒一口氣,再也站不起來了。躺在冰涼的雪地上,天上又下著巴掌大的雪花,但我絲毫不覺得冷,一場激戰下來,反倒是周身疼痛得不得了。過了許久,姚警官攙扶著龐啟秋趕來了,直到天亮後,才有人得到消息,火速趕來,將我們送進了醫院。
我的背後豁開了將近一尺長的傷口,跟棕熊的致命傷部位一模一樣,不過比它的傷口小許多。醫生們迅速對我們進行了急救。我們這些人當中,除了姚警官外,無一不掛彩。次日的下午,曆經了一場手術的我才醒過來。
一睜開眼睛,姚警官站在了我的旁邊,微笑著對我說:“你總算醒來了,我有東西給你。”說完,他從隨身攜帶的背包裏拿出了一個牛皮紙信封,說道:“這是上邊給我的獎金,我覺得,應該給你們,雖然不多,但多少也是個心意。”
術後,體內水分缺失,我喝了幾大口水,才有了些許力氣說道:“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說實話,這些錢我還不會放在眼裏……還是你留著吧。”
姚警官聽我這麼說,愣了一下,隨後說道:“你不會真的繼續做盜獵吧?要真是這樣,我可就不客氣了。”說完,他就佯做要去拿腰間的手銬。
我知道他是跟我開玩笑的,搖搖頭苦笑,岔開了話題問道:“太乾他們呢?”
“在隔壁房間,放心吧,都沒什麼事。就是李金鎖的兩臂縫了好幾十針,估計休息的時間長一些。”
“聞天崖呢?”
“你是說那個受傷的老先生?……唉……”許久後,姚警官歎了一口氣。我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聞天崖死了!這個人有死而複生的能力,我曾經親眼見過,但我沒想到,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死在了一頭熊的嘴裏……
“肖九天呢?”
“另一個老頭兒吧?他……”姚警官話還沒有說完,房門就被打開了,肖九天挎著一條胳膊站在了門口。
“能聊聊嗎?”肖九天此時雙目矍鑠,全然不像是失明的樣子。
姚警官知道我們是有一些私事解決,他站起來說:“那你們先聊吧,我就在外麵,有事叫我。”
我想,肖九天絕不會在這時候對我不利的,畢竟這是公眾場合,便說道:“沒什麼事情就先回局裏忙吧,我這邊也沒什麼事。”
姚警官點點頭,戴上了警帽,衝我敬了一個禮離開了。臨走前,他和肖九天對視了一眼。
我勉強坐了起來,肖九天坐在了床邊,開口第一句話,就令我大吃一驚:“你現在馬上跟我走!”
我愣了一下,本能地反問:“為什麼?”
他踟躕了片刻後,說出了一句足以令我驚訝萬分的話:“你身邊的太乾和李金鎖就是假的!”
我怔了半晌,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開他媽什麼玩笑?!”
“是真的!”肖九天信誓旦旦地說道,“你想想,太乾以前的身手是什麼樣子的,他可能連一頭熊都擺不平嗎?”
“不對不對。”我冷笑道,“我相信我身邊的朋友,但我覺不相信你。你這孫子,先裝瘋、再裝傻,又裝啞巴又裝瞎,害得老子團團轉,你他媽把我坑苦了!”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對著一個老頭兒罵街,心裏甭提有多痛快了。
肖九天不但不生氣,反而語重心長地說道:“張一毛,我都是為你好。你現在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我都記得。這個太乾,我更是熟悉得很,他真的不是太恪劍!”
我愣了一下,隨後冷笑著問:“那真的太乾……啊不,太恪劍去哪裏了?你倒是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