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爺,怎麼辦,要不我們跑吧!”
“不能跑!”我說道,“這群家夥就是在雪原長大的,你跑起來能有它們快嗎?”
我話音未落,頭狼已經揚頸狂狼嗥,一聲令下,身後的狼狂嘯著飛奔而來。我們不敢怠慢,每個人守住了一個方向,老邁年高的龐啟秋被我們圍在了垓心。
這些家夥雖然體型龐大,但是在雪地裏卻奔走如飛,如履平地。頃刻間便衝到了我們麵前。姚警官也顧不上三七二十一了,抬手打出了一記信號彈。信號彈拖著尾曳飛了出去,一千多度高溫逼迫而來,這些惡狼輕巧地避開了。閃著亮光的信號彈撲進雪地中,“噗”的一聲熄滅了。
姚警官急忙要裝第二發子彈,太乾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推開。一隻狼從兩人中間飛撲穿過,要不是太乾這一下,姚警官立時便會給咬住喉嚨!我和金鎖也不能含糊,一人手握兩把冰鎬,護在了龐啟秋的身邊。這些冰鎬是用來翻越冰川的,沒想到這時候派上了大用場!
說來奇怪,普通的狼群絕不會襲擊成群的人類,但是這群狼卻像是故意跟我為難似的。一隻狼奔跑了兩步,突然躥上了半空,衝著我的喉嚨咬下來。情急之間,我連忙彎腰。同時揮起右手的冰鎬,隨著狼在我上方撲過,我也扭腰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身,鋒利的冰鎬在狼腹下切開了一個長達半米多的大口子,帶著溫度的狼血混雜著內髒鋪了我一臉。
我急忙抬起袖子擦臉上的血。“毛爺,小心!”我來不及睜開眼睛,卻聽到了身前一聲狼的悲鳴,睜開眼睛一瞧,一隻撲上來的餓狼,被金鎖一鎬釘死了。出師未捷,加上太乾那邊,狼群第一波進攻就被我們打了一個三比零。
狼王似乎明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它又發出了一聲狼嗥,改變了進攻計劃。可惜我不懂獸語,聽不懂它的戰術。不過,很快,我就發現,剩下的九隻狼除了狼王原地不動之外,竟然排成了一字長蛇陣,朝著我們最薄弱的環節攻了過來!而最薄弱的環節,自然是姚警官!此刻他正在手忙腳亂地填彈。
隻要這個防區被突破,被我們擋在身後的龐啟秋就將暴露在狼群的獠牙之下。不過太乾見機得快,手起刀落,接連斬斃了兩頭餓狼。我們生怕這群狼從身前衝過來,不敢回頭去看,隻能是聽聲音來判斷。
但是兩聲狼的慘叫過後,緊接著就響起了龐啟秋的慘叫!我們一回頭,一隻狼正咬住了他的右臂,使勁地拖動他!媽的,上當了!經過第一輪的進攻,頭狼大概是知道了太乾是最不好惹的角色,所以才假意佯攻他身邊的姚警官。逼太乾出手相救。太乾一出手,我們的陣型露出了空當,這才使得它們攻入了垓心,傷害了龐啟秋。
這些狼難道是成精了嗎?其實狼群的社會階級非常明確,並以一對終生配對的優勢對偶為領導中心。狼群會巡邏廣大的領域,用氣味加以表示,並以嗥叫聲宣告主權,狼嗥可傳達超過10公裏遠,警告其他狼群不要越界,也藉此避開衝突。
這隻是一個方麵,它們有著非常嚴密的社會體係以及戰術素養。我曾經見過一檔國外的紀錄片,狼群獵殺鹿群的時候,它們並不著急下口,而是在兩側跟著鹿群奔跑,借此機會製造鹿群的恐慌。長途奔跑之下,鹿群中的老弱病殘,跟不上隊伍,自然也就慢慢掉隊了。而這些掉隊的,則是對狼群精密戰術的獎勵。
而且單狼外出,發現獵物的時候,也會通過一係列的舉動來呼叫狼群。後來二戰時期,納粹德國的海軍元帥鄧尼茨,從中受到啟發,從而發明出了令盟軍膽寒的“狼群戰術”。
如今,麵前的這群狼生動地給我們上了一課。它們不惜以犧牲四名同伴為代價,終於攻破了我們的防守。但現在明顯不是該誇讚他們的時候。太乾飛起一腳,直接踢碎了這隻狼的頭骨,扶起了龐啟秋說道:“快,上樹!”
一聽這話,我們哪裏還敢猶豫,手忙腳亂地開始爬樹。我率先上了樹後,拋下登山繩,金鎖係在了龐啟秋的腰間,我將龐啟秋拽了上來,接著,金鎖和姚警官也先後上來了。隻剩下了太乾一個人。剛才他為了爭取時間,一直獨自一人對抗狼群。
此時的他已經全身浴血,狼群中能站立的,隻有四五隻了。
“太乾,快上來!”
太乾回過身來,以極快地速度飛奔上樹。而就在此時,一直沒有行動的狼王,發動了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