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隻不過是瞬息之間,殺死了這頭金錢豹,甘效乾也累得徹底虛脫了,躺在地上久久不能起來,而他背上的舊傷崩開,鮮血直流,左臂和胸口也都是刀斫斧砍的傷疤,鮮血冒個不停,就連喘氣,都能從嘴裏冒出來血沫,場景十分駭人……
徐友掐滅了第二支煙,說道:“甘效乾就這麼掛了,跟隻金錢豹同歸於盡。”
這個說法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接受,我曾經與二表哥合力對抗過羅傑,也捕獲過不少其他的野獸,他是一個見識過多少大風大浪的人,不可能被一隻豹子輕易地打敗。我很不信服。
徐友見我懷疑的神情,說道:“甘效乾有幾斤幾兩,你們都清楚,可是你們別忘了,那時候就他一個人,閆顯疆這個老頑固算是一個添頭兒,而且,他身上有傷。再牛逼的人,負了傷,那不跟白給一樣嘛!”
金鎖第一個發言:“徐友,你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甘爺的本事我們大家都清楚,那不是你能想象的,別說是一隻金錢豹了,就算是三五隻,他也能全身而退!”
徐友“嘿嘿”笑道:“不錯不錯,可你們別忘了,甘效乾身邊還有一個人呢。”
“閆顯疆!”我哆嗦了一下。
原來,閆顯疆此來並非是觀察什麼鳥類,他真正的目的是尋龍!剛才甘效乾讓他看帳篷裏麵的情況,他發現了那裏遺落了一枚龍牌,擔心事情已經泄露。想來想去,要麼甘效乾跟他幹,要麼甘效乾必須死,否則這個秘密就有外泄的可能。想到這一切,他狠起心來,再次喝問甘效乾肯不肯合作。
而此時的甘效乾,已經是日薄西山了,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閆顯疆卻以為甘效乾是不屑與自己為伍,狠起心來,抱起一塊大石頭,砸死了甘效乾!
我聽完後,隻覺得手腳冰涼,站起身來,眼神死死盯住徐友:“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徐友說道:“你們別忘了,我曾經也算是X研究所的人,這是閆顯疆有一次跟聞天崖說起了這件事情,你說巧不巧,正好被我聽到了。”說完,他有點了一支煙,“張一毛,你應該慶幸剛才沒把我打死,否則這些事情,你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
我沉默了片刻,腦子裏覺得很亂,半晌後,才伸出了兩根手指:“還有兩個問題:冒充甘效乾的人在哪兒;閆顯疆又在哪裏?”
徐友說道:“我知道,最近他們好像都去了東北,你要是想找到他們,這可是最好的機會了。”說完,從石頭堆砌的牆縫裏抽出來了一張卷在一起的紙條,上麵寫著這樣一行字:“吉林省安圖縣二道白河鎮。”我腦海中瞬間冒出了一個念頭:“長白山!”
知道這個地點與長白山有關係,還是在三年前的時候,當時有個東北的老板邀我前去,說是有一筆生意要談,約談的地點就設在了二道白河鎮。不過由於各種原因,那次的生意沒有談成。
事後,東北的一位同行,人稱銅爺的人做東,請了一頓豐盛的酒席。酒宴撤去之後,他道明了宴請我的目的,是想請我一起“支鍋”,前往長白山捉一頭棕熊。那時候,我心裏還對當年在俄羅斯嚇走棕熊的經曆心有餘悸,遂沒有答應。
想不到造化弄人,看來我要想查明真相,隻能去東北一趟了,而到了那邊,我能聯係上幫忙的人,隻有這位銅爺了。不過這個人貪財好利,裝可憐憑名頭,他都無所謂,唯一能打動他的,隻有紅彤彤的毛爺爺了。
“你要知道的事情,我都已經說了,接下來,輪到你了。”徐友氣定神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隻好說出了我曾經的實驗室的地址:“咱們倆一樣換一樣,你要的東西都在那裏,自己去拿吧。”說完,我也不管他,轉身離開了。金鎖見邢洛還怔在原地,拉了她一把,太乾最後才出來的。
一路上,邢洛一句話都不說,淚水婆娑的。金鎖在一旁怎麼勸都不好使,我隻好安慰她說:“邢洛,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的,沒有一個是心軟的人。徐友作惡多端,我曾經不止想過一次要把他碎屍萬段,可是到頭來,真正等他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下不去手了……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金鎖在一旁聽我這麼說,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毛爺,我有辦法了,找九爺,給這孫子點兒顏色瞧瞧,不要他的命也得廢他一條腿。”
我沒有接他的話茬兒說下去,而是話鋒一轉:“金鎖,哥哥得擺脫你件事。”
“你說,還拜不拜托的幹什麼。”
“我知道你的店裏有一幅董其昌的山水,是真的嗎?”
金鎖哂笑一聲:“毛爺,小瞧在下了不是?實話告訴你,那幅畫可是兄弟的身家性命啊。不誇張地說,拿出去,少說也值這個數。”他比劃了一個“8”的手勢。